纷纷,到处白茫茫一片。
这里是蓟州卫大营,所有将士皆戎装贯甲,在风雪中列队待命。
中军大帐内,十余名将领肃立在两侧,一齐注目着来回走动的蓟州总兵威远侯程元。
副将:“大帅,到底有何军务?叫弟兄们在风雪中站了半天了.....”
监军喝道:“放肆!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等候军令便是。”
程元倏地刹住了脚步,扫了一眼众人,接着说道:“好吧,告诉你们。本帅接到太上皇手谕,神京有人意图谋反,命我领兵入京平叛,剿灭叛逆!”
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进来:“是谁意图谋反呀!”
程元、监军和众将皆是一惊。
忠靖侯史鼎浑身雪花挎着刀大踏步走了进来。
程元:“你、你不是去了山海关了吗?!”
史鼎没有答话,走到监军面前,问道:“太上皇的手谕?我能看看吗?”
众人一齐望向他。
监军哼了一声,走到帅帐正中站定,从怀中掏出天佑帝密旨大声念道:“太上皇手谕:着蓟州总兵威远侯程元统领蓟州卫入京平叛!”
史鼎笑了:“能不能把太上皇的手谕给我看看?”
监军将手谕一递:“看吧。”
史鼎瞄了瞄那张手谕,又轻轻地把它放在帅桉上:“这事奇怪。我刚从神京来,怎么不知有人叛逆!”
监军一惊,厉声喝问:“大胆!你敢怀疑太上皇!”
史鼎:“不敢!只是我怀疑你假传太上皇手谕.....”
监军太监脸色陡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史鼎一一扫视众将,望了沉默不语的程元一眼,方接着说道:“据本侯所知,太上皇调兵皆有调兵金牌,不知调兵金牌何在?”
监军先是一怔,立刻大喊了一声:“来人!”
大帐外一片沉寂,没有一个军卒进来。
监军诧异地望向史鼎,这才有些慌神了。
史鼎笑了:“怎么?要不要本侯帮你把人叫进来?!”
监军又转望向程元,紧紧地盯着他:“大帅!”
程元:“这.....”
史鼎抢着说道:“这是什么?你们看清楚了!”说着,从怀中掏出那枚调兵金牌高高举起。
众将领略一犹疑,纷纷跪倒。
程元咬了咬牙,也跪了下去。
这时,监军太监急了,大声道:“假的!他手中的调兵金牌是假的!杂家手中的密旨是乾清宫副总管王安亲自送来,大帅和杂家一起接的旨!”
程元:“是......”
史鼎突然一阵大笑,笑罢又脸一沉,转对众将说道:“兵部邸报你们都没看?王安早就死在了禁军大牢,为了他的尸体,还闹出了人命。都忘记了?!”
众将领有些无所适从了,一个个面面相觑,怔在那里。
史鼎这才又转对程元:“你是朝廷委任的蓟州镇总兵,该明白规矩的。”
程元的脸顿时胀得通红,他迅速扫了一眼众将,见他们都低下了头,明白已经无可挽回了,牙关咬得紧紧,半晌,闭上了眼。
“杂家要见太上皇!”监军太监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向外面走着,一边都囔着,“有奸臣,杂家要回京见太上皇!”
史鼎眼中闪出寒光,手握着刀柄,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众人只见眼前白光一闪。
监军太监的身子陡然间僵住了,接着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史鼎:“来人!”
“在!”
几名立威营军卒闻声闯了进来,史鼎指着监军道:“斩下他的首级,悬挂示众!”
“诺!”
士兵们将监军的尸体拖下去了,程元叹了口气,问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