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水溶躺在一把躺椅上,身边的案几上摆着一封信,只见他微闭着眼睛,眼圈发黑,额上满是汗珠。
水溶病了!
管家将火炉脚下的紫砂药罐捧起放到了明火上,又拿了一包中药小心倒了进去,想着李院正的嘱咐,小心翼翼的添了些水,说道:“这药是按照李院正的药方,老奴亲自在库房抓的,三五日就可痊愈了。”
在铜盆的清水里洗了手,用毛巾仔细擦了,然后从另一个铜盆里绞了块毛巾,轻轻地拭了水溶脸上的汗,然后又绞了块毛巾,叠成一条,敷在水溶的额上。
管家将那块毛巾敷上去后,水溶感觉舒缓了些,眼还是微闭着,开口说话了,“听说贾珝也病了?”
管家一怔,接着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案几上的信,答道:“外面是这么传的,不过没打听到什么消息。”
水溶不吭声了。
望着微闭着双眼的水溶,管家无声的叹了口气,那日若不是董山带着圣旨及时出现,估计北静王府的大门就保不住,贾珝是真敢动手啊!
贾珝一口咬死贾敬之死与北静王府有关,在董山的苦劝下,终于答应解了对北静王府的封锁,但是要让北静王府自证清白,否则就交出凶手,偿命!
没办法,水溶只能答应自证清白,至于交出凶手,别说不是北静王府动的手,就是,也不能这么做。
今年的天格外冷,又下着大雪,水溶在外面忙活了半日,回来就病倒了。
“宫里可有消息传来?”水溶好久才说道。
管家:“太突然了,谁都没料到养心殿那位敢动手,咱们的人好些都陷了进去。可以肯定的就是,乾清宫那位出手了。”
水溶脸色好看了些,“我算是见识了,当真是皇权无父子!”
管家:“当今是趁着太上皇昏迷之际窃取了皇位,他们之间的矛盾早晚会爆发。”
“你说,本王还有机会吗?”
水溶睁开眼,望着管家突然问道。
管家咽了口唾沫,“他们不会同意的。”
“如果宫里的四位全部死了呢?”
管家想了想,“大宗正有三个儿子,七个孙子。”
水溶又闭上了眼:“本王不甘心啊!”
管家不再接言,而是岔开了话,“忠顺王府传来了消息,朱厚炯这次是真的要不行了,估计也就这几日了。”
“不说他!”水溶手一挥。
“是。”管家想了想,又犹豫了一下,说道:“慈宁宫召那位进宫了。”
水溶的两眼倏地睁开了,“哪位?”
管家:“秦氏。”
水溶竟自己撑着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王爷!”管家连忙上前,要去扶他。
“不用扶!”水溶挥手甩开了他,脚步飘浮,还是强撑着走到书案前坐下了,“可知为何?”
“太皇太后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就连夏守忠也是,大殿内就她们俩,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查。”水溶想了想,吐出了这个字,又闭上了眼。
............
“这个孽障!”
天佑帝恨恨地骂了一句,他没料到朱武城竟敢命人将王安抓进了禁军大牢,而且他还敏锐的感觉到,周围有人在监视他。
这时,戴权走了进来,急声道:“陛下,查到了。”
天佑帝望着他:“殿门关了吗?”
戴权:“老奴这就去关。”转身出去将寝宫的殿门关上,进来后,又将小书房的门也关上了。
“怎么样了?”
天佑帝冷冷淡淡道。
“禀陛下,王安是被董山的人抓进了禁军大牢,正在受刑,没说一个字。”
天佑帝的脸色略好了一点,便道:“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