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权说,“小门小户,没什么见识,让内相见笑了!快请坐,先喝杯茶.....”
“瞧您说的,生分了!喝茶就算了,奴婢还有皇命在身呢。”
戴权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这是随同军报一起带来的家信。”
不等贾母伸手,戴权又说道:“是杂家没说清楚,这是伯爷写给女公子的家信!”
小院内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黛玉望去。
黛玉微微一怔,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缓缓走了过来,接过那封信,撕开封口展看——忽然嗤的一声笑了。
贾母忙问道:“你这丫头,珝哥儿到底在信中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
黛玉见宝玉凑了过来,便将信递给他,“宝玉,你给大家念念。”
宝玉早就忍不住了,接过信看了一眼,对贾母说道:“老祖宗,三哥哥这封信上是一个灯谜儿。”
接着大声念道:“溪壑分离,红尘游戏,真何趣?名利犹虚,后事终难继。”
见众人低头沉思,贾母开心地笑了,“惯是会整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彩头?”
宝玉笑着看了看信,“有,在背面写着呢,还有谜底。三哥哥说了,上次送来的战利品中有个宋代的琉璃灯.....”
黛玉一把接过信件,脸上立刻掠过了一丝慌乱,贾母一凛,紧问道:“怎么,没有收到?”
黛玉沉吟了好一阵子,才点头道:“没收到,可能还在路上吧。”
听了这话,贾母眼中精光一闪,戴权则眼神闪烁,想到贾珝送来的军报,可是震惊了整个内阁,没想到贾珝竟然抓获了逆贼朱厚泽的家卷,并且已经送进京了,因为事情太大了,这件事除了他,就只有皇帝、太子、齐国公以及内阁几位知道了。
不知为何,信中只提了一句押送队伍会从张家口入关,没提时间,天佑帝等人以为还在路上,毕竟路途遥远,耽误些时日很正常,但贾珝的这封信又让戴权察觉了不对,既然贾珝在信中提了,那就说明这个时间战利品已经送进京城了。
出事了!
押送朱厚泽家卷和战利品的队伍出事了!
贾母见戴权眉头紧皱,连忙问道:“内相?”
戴权一惊,忙笑道:“奴婢记挂着宫里的事情,失礼了。”
贾母呵呵一笑,道:“内相百忙之中还亲自前来,当真是万分感激,请喝茶。”
戴权摇头道:“多谢太夫人,只是奴婢皇命在身,不敢多耽搁。”
说着,又对宝玉问道:“敢问公子,伯爷这个灯谜儿谜底是何物?杂家也长长见识,开开眼界。”
宝玉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贾母。
贾母笑着看了看宝玉,一回头,“你们姐妹可有人猜着了?”
除了宝钗坦然自若地站在那里,迎春姐妹正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这时,湘云转了一下眼珠,悄悄的告诉了贾母。贾母想了想,果然不差,便笑道:“可是耍的猴儿?”
宝玉笑答:“正是。”
王熙凤笑道:“到底是老祖宗,一猜就是。不像我们,笨嘴笨腮的,想也想不明白。”
说毕,大家都笑起来。
戴权何等精明,立刻明白了贾珝的意思,这是告诉贾家众人不必为自己担忧,瓦剌人就是他耍的猴儿。
想到这,忙笑道:“老太太,奴婢宫里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了。”
“内相客气了。”
贾母对贾珍说道:“珍哥,代我送送戴总管,不要失了礼。”
贾珍连忙答几个“是”。
戴权的离去,院中气氛轻快了许多,特别是收到了贾珝的消息,迎春几人围了过来,有说有笑的。
王熙凤手一摆,“接着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