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营是不是就跟在咱们的身后?”
贾珝微微点了点头,“今晚应该就能抵达宿迁。”
说到这,顿了顿,又道:“官船会在宿迁停靠。”
“怎么了?”
“淮安出了点事。”
黛玉听出了贾珝话语中的凝重,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也不多问,略想了想道:“你想好了怎么和朝廷解释了吗?”
“嗯。”
贾珝点了下头,见她面上有些忧虑,便轻轻把她揽在怀里,“关外草原异常广阔,草原人善于骑兵长途奔袭,所以咱们的骑兵也要能够承受住如此长时间的奔袭,锐士营骑营的训练计划早就拟定好了,兵部和内阁都同意了,第一轮行军路线就是沿着运河进行,陛下也是知道此事。”
黛玉是个聪慧之人,仰头问道:“要是都察院问起来你怎么说?”
右都御史陈强不仅是皇帝的心腹,更是以清流身份充当了文官在朝中的中流砥柱,都察院在吴世昌死后空缺出来这么大的权利地盘几乎全部被其收入囊中,此人一直与勋贵军方不对付。
值得一提,他的乡试座师正是李纨的父亲、贾兰的外祖父国子监祭酒李守中。
“淮安镇守府的一队信使正乘船往这边赶来。”
贾珝解释了一下,至于都察院是否会在这个问题上刁难自己,他觉得这个问题不大。
黛玉想了想,“这算不算是旅途中的惊喜。”
啧!
贾珝拉着她的手,“你说是就算是吧。淮安的事情不会太久,你要抓紧将养身子,到时候给姑父一个惊喜,让他大吃一惊,‘咦!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长的这么招人稀罕?’”
说到这,捧起她的小脸,认真道:“咱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运河上,从那以后就开始心心相印了!”
“好不要脸,谁跟你....”
黛玉嘴巴一噘,似乎有些生气了,“你放手!”
贾珝得意一笑,将她的身子往怀中紧了紧,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啄了啄,轻笑道:“来时老太太写了一封信给姑父,提了咱们的事情。”
黛玉没有答话,身子一软。
紫娟坐在窗下绣花,一直留意着二人的说笑,听了这话,心中十分高兴,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
一条偌大的乌篷船在运河河面上逆流而上,船头站着几名精壮的汉子,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汉子站在前头,两个人站在他的身后。
一阵河风吹来,那中年汉子的长衫向后猎猎飘起,腰间的腰牌露了出来,金色的腰牌上赫然镌着“东厂”两个大字。
“十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咱家心中不甘啊!”
忽然,那中年汉子开口了,听这声音竟是一位宦官。
船头一片寂静。
又过了一会,那宦官问道:“还有多久可以抵达宿迁?”
后面的一名汉子,“禀报总管,再转过两道河湾就是宿迁地界了。”
那总管默默点了点头,“再快一点,估计这帮人已经反映过来了,靠了岸,咱们从陆路走。”
那汉子:“是。”
说着,又向后面撑船的汉子挥了挥手。
天渐渐黑了下来,淮安府衙外,两行火把举了起来,挎刀擎炬的兵丁从大门外一直排到了府衙大厅。
“去,告诉他董平,若是他再不将兵马收缩进城,出了事,他就是大明朝的罪人!”
大厅内传来了淮安知府徐广志愤怒的声音。
“是。”
一名府衙兵丁匆匆走了出去。
徐广志眼中闪出了寒光,对站在边上的狱丞说道:“一炷香,如果他还是不招供,就给我剐了他,剐到他招供为止。”
狱丞身上一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