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天佑帝冷冷道:“如果他们老老实实地束手就擒,朕可以网开一面,只诛三族,其余族人打散迁徙到外地。若是他们觉得可以与朕手中的大军相抗衡,朕奉陪!至于那里的百姓,朕会给他们重建家园,给与他们补偿。”
温方言有些心情复杂地坐在那里,其实在天佑帝准了东平郡王整编江浙兵马时,他便看出了皇帝的思路,并不像对外所说那样,清缴盘踞沿海诸岛的海匪倭寇。
其实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些肆虐沿海的海匪倭寇的背后靠山就是江浙地方士绅富户,要不然他们怎么能总是躲过江南大营的围剿,只要解决掉了这些士绅,朝廷立刻就能彻底清缴干净盘踞海岛的海匪倭寇。
从大明朝的利益上说,他很赞成皇帝的做法,但温方言更担心以后,靠着杀伐带来的威慑能持续多久?这种屠戮世家大族的行为将给朝廷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天佑帝不是太祖皇帝,他没有太祖皇帝的威德,他压制不住全天下的士族,一味靠杀戮来威慑,一次两次还行,多了就会引起反抗。
还有,彻底掌权后的天佑帝又会以一种什么姿态来治理大明朝?
他与皇帝相处了十余年,比任何一个官员更了解皇帝,这位看似性子阔直,十分好说话,但根本是个狠人,这些年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等一个翻盘的机会,一个彻底覆灭江南文官集团的绝佳机会,而现在,这个时机已经快要成熟了。
就差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了!
“首辅在想什么呢?”
天佑帝拿过一本奏折,微微笑道。
温方言这才从沉思中惊醒,连忙起身,“臣刚才在想西北边镇一事,走神了,实在是罪该万死!”
“这件事首辅尽可以放心,朕早有准备,王子腾最主要的差事是视察边军军备以及长城沿线防御工事。”
说到这,天佑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话说到这一步,他也就不再隐瞒了,直接说道:“草原上出现了变故,朕需要一个稳定人心的正当理由,还请首辅帮帮朕。”
此言一出,温方言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一片沉默。
这时,天佑帝从方才那本奏折中抽出一封信递给了温方言,“首辅请看。”
温方言接过信展开一看,长长的寿眉微微一抖,指着信中最后一句‘吴贼易怒,可为突破口。’,问道:“不知忠武伯是何意思?”
天佑帝笑了起来,又将北镇抚司递来的那本密折递了过去,温方言展开看了看,只看了两眼便面露怒色,心中暗骂一句畜生。
“如果不能在新年期间动手,就只能等到春闱了。”
说到这里,天佑帝拿起方才那本奏折说道:“这些人隐藏的太深了,所有的证据都不能定他们的罪责,现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他们自己发生内乱,还有许多情形晦暗不明,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也为了朕的子孙,朕还要看清楚一点,不能冒险。”
“陛下圣明!”
温方言大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