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东安门,前面不远处是一处岔道,往南走便是崇文门,出了崇文门便是外城了。
贾珝一勒马缰,对贾琏说道:“二哥先行回府,我要进宫交皇差。”
贾琏点了点头,“老爷说了,让你谨言慎行,不要被人一两句话就给说昏了头,还有....”
忽然,远处传来一片惊叫声,只见一辆马车风驰电掣般向这边冲来,周围大群骑马挎刀护卫一边用马鞭驱赶街道上的百姓,一边呵斥道:“闪开!都滚开!”
贾珝眉头一皱,又见贾琏脸色难看,便问道:“这些是什么人?如此嚣张跋扈!”
贾琏下意识地一颤,脸一下子变得铁青,咬牙道:“你不在京城不清楚,这是忠顺王的次子,朱载墨,年前刚从四川进京,这小子身上武艺不俗,我和珍大哥在他身上吃了不小的亏。”
贾珝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吃的亏不小,估计二人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了。
贾珝将目光转向了疾驰而来的车队,忠顺王府与贾家有仇,忠顺王是朱棣一脉子嗣,现任忠顺王名叫朱厚炯,其祖父因在战场畏敌怯战后逃被第一代荣国公斩首,两家自此结下仇恨。
看着丝毫没有放缓速度的车队,贾珝冷冷一笑,对贾琏说道:“二哥领着薛家一行人从另一条街走。”
“算了吧,他是宗室子弟。”
贾琏低声劝道。
贾珝摇了摇头,道:“是时候告诉他们,贾家又回来了。”
他刚说完,那辆马车便径直冲着贾珝这边冲了过来,贾珝望了望身后的马车,那上面是苏州府进献给太皇太后的寿诞礼物——太湖石,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自己会被夺职下狱,还有大车上的财物。
想到这,贾珝抽出腰间雁翎刀,在空中一挥,喝令道:“戒备!”
得到贾珝的军令,一百名军卒立刻排列成人墙,用放在马车上的巨盾将车队团团包围住,一百弓箭手立刻躲在大车后面张弓搭箭,其余步卒则拔出腰间佩刀进行戒备。
也许是嚣张惯了,那些开路的大汉根本没将戒备的军队放在眼中,挥舞着马鞭呵斥道:“哪来的军汉,还不快快给你家爷爷让路?”
贾珝勃然大怒,眼见马车仍不减速径直向这边撞来,一把抓过马背上的弓箭,抽出一支箭搭弓上弦,他眯眼张弓便是一箭,箭矢闪电般向拉着马车狂奔的马匹射去,整支箭没入了马的脖颈,马一声长嘶,前蹄跃起,猛地将赶车的马夫甩下了马车,马疯狂地拉着车厢向边上的酒楼撞去,吓得周边的百姓尖叫着向两边逃去,“轰!”地一声巨响,马撞在了酒楼的门窗上,倒在了血泊之中,车厢也倾翻在了地上,里面传来了男人和女人的惊叫声。
贾珝的箭一箭接着一箭,箭箭夺马性命,出手快且狠辣,无人能躲,只片刻间,已经有十一匹马死在了他的箭下,好几名豪奴被马甩在了地上没有了声息。
周边百姓顿时一阵大乱,那些豪奴也是乱作一团。
这时,车厢内传来了朱载墨暴跳如雷的吼声,“废物,还不快来将本公子救出去!快去将巡街的禁军喊来,有人当街刺杀本公子,命李贤立刻来见本公子,还有将兵部的人也一并叫来。”
那些豪奴这才如梦方醒,皆蜂拥上前将倾翻在地的车厢扶正,马车门开了,一名身着锦袍的少年走了出来,贾珝震惊了,堂堂宗室子弟竟生的如此模样,尖嘴猴腮,身材瘦小,整个一大马猴。
又想起后世那副太祖朱皇帝的画像,难道是真的?
朱载墨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最前面的豪奴脸上,那豪奴口鼻立刻溢出了血,他瞪了围观百姓一眼,又哼了一声,方转过头向骑在马上的贾珝看过来,“哪来的贼配军?竟敢当街行刺宗室子弟!来啊,将他们拿下,诛族!”
贾珝一愣,这他娘的真会扣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