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洗象五岁被上一任武当掌教带上山,成为武当数千年历史上最年轻的祖师爷。”
“修的是无上天道,号称不成天下第一不下山。”
“被武当寄予厚望,有望武道天道一肩挑。”
“可他偏偏不爱修行,每日只是骑牛读书。”
张三丰坐在武当山莲花峰顶大石头上,静静看书。
只是对于洪洗象这个挂逼,张三丰有些感慨。
不需修炼,只要在山上发呆就行,时机一到,自然天下第一。
果然。
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
有些人出生就是牛马。
“十四岁时,洪洗象遇到了那一袭红衣。”
“却是徐晓马踏江湖后带着几个儿女来武当山……”
张三丰不知为何,一颗心感觉跳得更加厉害了。
即便他武皇心境,也有种莫名的期待……
“一袭红衣徐脂虎,遇见了倒骑青牛的小道士!”
“喂,小道士,你多大了?”
“青牛背上胆小怕生的小道士搬着指头红着脸想了半天,等到确定自己多大,刚想回答时,那一袭红衣已经走远了!”
“春去秋来,徐脂虎到了出嫁的年纪,将要远嫁江南。”
“她不在意自己夫君是谁,但每当想起武当的小道士,却总是心情烦闷。”
“为了不留遗憾,徐脂虎独自来到武当找到小道士。”
“徐脂虎笑着说道:喂,小道士,这山上多无趣,要不你嫁给我?多有趣。”
“洪洗象红着脸半天没有回答,因为他还没有成为天下第一,不能下山。”
“徐脂虎半天没有等到回答,只好失望的下山,在分别的时候望着天上白鹤,嘀咕道:好想骑着白鹤。”
“说完这句话,徐脂虎便下了武当山,远嫁去了江南……”
看到这里,年近百岁,早已臻至武皇巅峰的张三丰心里只感觉堵得慌,仿佛感同身受。
“也是那日起,洪洗象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日一算,算能否下山。”
“但每次卦象都是……不宜下山。”
“洪洗象只能继续待在武当山,日日远眺江南……”
“江南好,最好是红衣。”
“这是洪洗象的口头禅,武当弟子人人皆知。”
“徐脂虎远嫁江南,很快就成寡妇、荡妇,被人指指点点,徐奉年为此大怒下江南,大开杀戒,更是记恨上了洪洗象。”
“每当听到姐姐受了委屈,就上山狠狠揍一顿洪洗象,指着他的鼻子问:何时下山?”
“洪洗象只是承受着,不还手,也没有回答。”
“只是每日一算,改成了一日两算!”
“算这辈子能否下山!”
“再算自己能否骑鹤下江南!”
张三丰心里堵堵的,当年他若是大胆去追求,那结局是否会不一样?
他不知道。
他不清楚。
即便重来一次。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他继续看着书。
“终于在那一日,真武大帝诞辰,小莲花峰上吕祖佩剑竟颤鸣如龙,七十二峰云海翻腾,最终宛如七十二条白龙游向主峰!”
“这一日,洪洗象开悟自己便是吕祖与齐玄帧转世,一步入陆地神仙,数千只黄鹤翱翔盘旋,数万香客虔诚跪拜。”
“今日解签,宜下江南。”
“也是这一日,赵黄巢为斩北凉气运,派袁庭山去江南杀徐脂虎。”
“就在袁庭山即将得手之际,一剑自千里之外武当山飞来。”
“洪洗象骑鹤下江南,终于见到了那一袭红衣。”
“冲冠一怒为红颜,一剑怒斩东离皇室九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