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想当第三方?”
“或者说,你想压过两方,一人独霸朝堂?”
王丞相一脸戏谑。
“丞相未免太好看末将了!”应顺天淡淡道“在下只是一个根基浅薄的小将,有什么资格染指朝堂,丞相就算想要棒杀,也不用说些毫无根据的话吧?”
“不,你有这个资格!”王丞相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姓应,相信与当年那人有匪浅的关系,先天便与幽州军亲近。”
“除此之外……你还与前幽州主将之女杨婷玉有婚约在身,可以说是幽州军的女婿,这两层身份注定了你将来在幽州军将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更别说你还有卓越的军事天赋,五位老将都对你十分赏识。”
王丞相的一番长篇大论,几乎将应顺天的老底尽数揭开,应顺天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洞悉了自己的计划。
而躲在屏风后面的杨婷玉,此刻心乱如麻。
似乎,王丞相在说到“幽州军女婿”这一点的时候,曾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所在的位置,好像这句话也是对她说的。
她终于有些理解当年父亲为何会给对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国士无双”之赞誉。
听说王丞相不仅智谋是天下顶尖,武道也是深不可测,就凭这份感知力,这话她就信了八分。
这时,忽然又听王丞相道“本相得到消息,几天前冰雪融化之际,陈敬五将率军以雷霆之势向幽州城发起了进攻……”
说着,他又看向应顺天,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本相很好奇,新城守上任已经有三年之久,陈敬之他们早不动手晚不动手,为何偏偏选在此刻?”
应顺天抬头,看着这个几乎算尽一切的老者,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斗不过他。
他的心,乱了!
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将幽州军的一切都调查得一清二楚,说话也是天马行空,毫无规则可言,他只能节节败退。
他似乎已经置身于事外,好像自己说的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要知道他可是宰相,而陈敬之几人以下官的身份擅自调兵,甚至对主帅所在的治所发起进攻。
这样的举动,说轻了是以下犯上,说重了就是意图谋反。
然而,王丞相却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到底在想什么?
“在下也有一个问题,那位所谓的新城守,到底是丞相的人,还是皇室的人?”
应顺天反问道。
“呵……”面对他近乎质问的语气,王丞相也不恼,只是淡笑道“这个问题老夫倒是知道一些,他既不是老夫的人,也不像皇室一党,甚至不是朝堂上的势力。”
“他是江湖势力欲染指朝廷权力所派出来的傀儡!”
应顺天脸色微变“江湖势力?”
出发前陈敬之曾经跟他说过,刺杀他“父亲”与老侯爷的人来自江湖。
如今听到王丞相这番话,他不自觉将之与那暗中欲染指幽州的人联系到一起。
应顺天忽然笑了“都说侠以武犯禁,而你们居然会容忍一个出自江湖势力的人担任一州之主,甚至坐视他染指军队,权力之争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那所谓的江湖势力想必与皇室及王丞相三方达成了某种利益上的一致。
那股势力想染指军队,野心不小啊!
而皇室之所以会答应,想必是因为忌惮幽州军势大,这才当一个棋子下去将水搅浑。
幽州军分裂,实力大打折扣,但仍保留一半实力,足以保疆卫国。
而那一方实力虽然有主帅之名,但碍于威望和军事能力不足也无法威胁到陈敬之五人,于是幽州便达成了某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