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她跟萧樾才新婚,若是萧樾自己一个人先回了北境——
也不是个事儿!
可这又是事关兵权的事……
她当然是没往更深层里想,以为萧昀是想单独把她留下来做什么的。
可是——
萧樾却立刻就洞穿了萧昀言辞之间的讽刺威胁之意。
他回头,唇角还是噙着那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的道“陛下委以重任,本王自是不敢推脱,可是诚如陛下所见,本王那大舅哥三月里要娶亲,这杯喜酒还是要喝的。横竖北境暂时又无战事,应该也急在这一时吧?本王替你皇婶跟你讨个人情?容我们喝了定远侯府的喜酒再走?”
要他把武昙一个人搁京城里?门都没有!
两个人,四目相对。
眼神交汇处,空气中似乎是有隐隐的火花四溅。
就连年幼的长乐公主都感觉出气氛不对了,歪着脑袋,一会儿看看这个,又一会儿看看那个……
良久之后,还是萧昀先冷笑了一声,嘲讽道“皇叔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军机大事,岂容你这般讨价还价,可以随心所欲处置的?既然你觉得私事要紧,那就尽管办你的私事去吧,便当今日朕什么也没说。”
言罢,也当真是不想再看见萧樾夫妻俩,率先一甩袖,大步进了寿康宫的大门。
长乐公主毕竟年纪小,眼见着他发火,就突然有点懵,小脸儿涨得通红,盯着稍远地方的萧樾二人,不知如何是好。
武昙看过来,见她一个小姑娘在那里彷徨,心中不忍,就露出个笑容道“外头天凉,公主快进去避风吧,不用送我们了。”
她这笑起来全无负担的样子,就好像刚才的冲突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长乐公主果然是心里一松,也赶紧露出一个笑容来,和两人再度道别之后就提了裙子也进了宫门。
萧樾和武昙上了辇车,萧樾原来没想滞留,要直接出宫的,结果走到半路,武昙却临时起意叫停了车子,转头对他道“要么你先出宫去,在宫外稍微等我一会儿吧?”
萧樾挑眉,垂眸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武昙道“我得去武青琼那一次,除夕夜里那件事之后,她就再没有消息了,她那个榆木脑袋,就怕又被浆糊给塞了,得去看看才能放心。你知道的,我祖母虽然有诰命在身,可是宫里不主动传召,她也不能进宫来。”
上回那个迟良平的事,本来就是个很浅的局,发生在她这样的人身上,过去了,恐怕就恶心的再不想提了。
可是——
对象是武青琼。
谁知道那个奇葩会不会还钻牛角尖呢。
萧樾并没有多想,闻言就颔首“行。”
说着,已经抖了抖袍角,自己直接从尚在行进中的辇车上跳了下去。
旁边跟车的小太监被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结结巴巴道“王爷,您……您这是……”
萧樾彼时已经稳稳地站在地上了,挥挥手道“王妃要去探望德妃,你们送她过去吧,本王这不用你们管了,我自行出宫就是。”
“是!”他们夫妻是正经渠道进的宫门,至于在这宫里要去哪宫串门,就不是任何人所能过问的了。
走到前面的路口,小太监都命人拐了弯,往琼华馆去。
萧樾则是带着雷鸣徒步径自朝宫门的方行去。
又往前走出去一段,一直冷着脸的雷鸣才忍无可忍的往萧樾身边凑过来半步,不悦道“王爷,那女人尾随盯了我们半天了……”
他说的人,萧樾当然知道是谁,闻言却是本分也不在意,只就头也不回的说道“萧昀不是已经派使臣秘密往北燕去了么?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你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