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打,除了逢年过节,我没怎么来过这个地方,也不知怎么了,这次回来,就突然很想来看看。”
武青钰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他们这一家子,除了武昙和武青琼时不时就要吵闹着争东西和互别苗头之外,一直以来都算是和和气气的,他们这几个做小辈的也都懂事,别人家的纨绔隔三差五犯了错就要被罚来跪祠堂,这种事在他们家——
大概就武昙和武青琼才是祠堂里的常客。
别说武青林,就是武青钰——
也没被这么罚过。
此刻跪在这里,环境很是陌生,心情却忍不住的庄肃沉重。
武青钰抿唇不语。
武青林继续道“我们定远侯府这一支,从高祖父起,到曾祖父,祖父和你我的父亲,历经四代人,立时百余年,曾祖父从一个末流小兵做起,在战场上一刀一刀的拼杀出功名,直至晚年,立下战功,封后得爵,才有了我们这些后来人平步青云的天梯,许是我眼下手里的一切得来的都太容易了,在此之前,我也很少想到这些,可如今,整个家族出于生死存亡之机,看到供奉在这里的这些先人牌位,才会感触良多。”
没有前奏,没有质问——
“你,和我的……父亲”这样的陈述就自然的从唇齿间流出,曾经的亲兄弟之间就这样生生的隔开了一重。
武青钰心中酸涩,不由的苦笑一声“祖母都与你说了?”
武青林没有做声,算是默认。
武青钰深吸一口气,昨日他与林彦瑶深谈过一次之后,已经不准备再回避了,便就直言问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解释,又该如何面对武家的列祖列宗,在这之前,我也从没想过我的父母竟会犯下这样的罪行来,将整个武氏家族都拖进了这样的漩涡当中。我也曾试图挽回,可是我父亲……”
想起武勖的偏执和一意孤行,他就只觉得深深地无力,闭上眼,又缓慢的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方才咬牙问道“大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武青林仿佛是没听见他的问题,盯着他的侧脸半晌,复又转头看向上面供奉的那些牌位“我也有私心,我也是私心用甚,如若是你想要这侯府的爵位,哪怕是我的命……”
武青钰的心头一凛,连忙就要澄清“大……”
武青林没有转头看他,只是抬手制止他,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继续说下去“你我兄弟之间,之前虽然各怀心思,但时至今日,我是清楚的,我知道,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你会善待昙儿和祖母,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可如今你我都不是孤家寡人,在侯府背后,还有京城里的宗亲就七十六口,郴州老家还有族人上百,我们全都是承继于高祖父一脉,只因为我们是嫡系嫡支,承袭了爵位和侯府的产业,我们这一支生来就比其他支享受了祖上留下的更多的庇荫和好处。大家一脉相承走到如今……我若是给二叔让路,成全了他的谋算和野心,我们退一万步讲,即便他异想天开的那些图谋最终是能够成功的,届时且不管生前身后是否要担负骂名……两国战事一旦挑起,他最终所能护住的也不过就是这京城侯府,这大宅子里的区区几个人而已,另有武氏族人一百六十二口,再加上各家家仆无数,必然要全部倾灭,被铺做他脚下用来进阶的路石。我想事到如今,二叔之所以一意孤行,也很有些原因是因为已经骑虎难下了,当初他一念之差,落了天大的把柄在南梁人手里,现在即使想回头也能够了。其实说到底,就算他与南梁人一同谋事,事成之后,所得的也不会比现在拥有的更多上多少,而最终的目的……不过就是保他那条命罢了。”
武勖现在已经是威名赫赫,备受推崇的武将了,有爵位有名望。
就算他另拥新主,最后也不过就是封侯拜相——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