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丈夫……」沈悦齿间咬的咯咯作响,「你到底是谁?」
她的瞳孔急速扩大,目不转视地倒退了几步,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那模样与自己死去的前夫毫无例外的相像。
张晨的皮肤很白,自从他得了妄想症之后,以带病休假的原由,持续颓废在家中几个月,因此两边眼睛下都有一个悲伤的眼晕。薄扁的肩膀拖着一件破旧肥大的上衣,摸样仿佛是别人二次销售过的,在他瘦削的身子上晃晃荡荡。
他的嘴巴抿得很紧,下唇微微往外半张着。
可面前的「张晨」,他身上的气息多了分恶劣,眼中透着凛冽,似乎要将她千刀万剐,沈悦害怕极了。
「孩子呢?」「张晨」发话了。
沈悦奋力地摇头晃脑,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缓缓而流,「你你现在还不放过他们吗?做鬼都不能放过孩子吗?」
眼泪浸湿着双眸,发出清凉的寒光,「他们……他们无论如何是你的孩子,你当时的死因,不是他们所为,是我,是我啊!」
「呵!」「张晨」冷哼一声,无名指指向令人垂怜的模样,露出耻笑的嘴脸,「好一个我的孩子,我很早之前就知晓了,这两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沈悦淡然悠闲坐在饭桌旁边的椅子上,慌乱之间猛然失了端坐的仪态,站出身来,手中冰冷的水杯被打翻在地,「砰!」摔了个七零八落,泛着尖锐的光芒。
「不是,不是的。你知道你自己患病了吗?他们就是你的孩子,只不过你被所谓的幻想所蒙蔽了。」
「不是,你说的不对。」
「真的真,是真的。你放过他们吧!他是你的亲生骨肉啊!」沈悦跪坐在地,用着双膝一步一停顿,坎坷地迎上前去,细长的手臂拼命拉扯着脱散的大衣。
「张晨」为之鄙夷不屑,任她任意妄为的撕扯,「真是好笑,我的孩子,你难道我不知道,跟我结婚,那个时候你不是怀胎一月有余,而是整整满了三个月!
母亲说的真是,你就是个贱女!」
「我已经死了,管不了那个欺你男人是谁,就凭你当初骗我,作为代价,你也活不了那么久。」
沈悦被这么一说顿时哑然失声,脸色唰的布满了土色,「这……这不可能,你不可能会知道的,不可能……」
「但是这个结果我是知道的,现在,你该赎罪了,你曾经把我关在阁楼里整整半个多月,它——该出来灭你了。」
面前的「张晨」狂放不拘的放声大笑,他直视着楼梯上方,眼神淡淡而又锋利,手指像丢了魂似的牢牢指向前方,「快去吧,它可是等不及了呢!」
随后,风烟四起,呼呼的吹绕着耳畔,房屋里顿时变得黑漆漆的,伸手不见拇指的黑暗席卷而来。
她好似受了极大的惊吓,双眼直勾勾的吃呆凝望着「张晨」,瞠目结舌直接凝缩成一点。身后的男子,像一摊死水般晃荡开来,紧接着慢慢的涣散,融进层层的黑幕中。
沈悦着了魔般,无情无绪向楼梯上移步,步伐如同丢了魂似的,迷茫无定。她的嘴唇打着哆嗦,吃力的好想讲些什么,但最终,只顾着拼了命的往前一步,最终消失在残残黑夜里……
「早该杀了我的,不能这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的……是我害了他。」
黑夜之外,昏灯之下,披着黑色雨衣的中年男微弯着背,痴痴的等着从大门姗姗而到的男子,他是「张晨」,亦是封沉。
融入风景的他过早的撇见了呆在路灯下的老头,封沉随手挑去脸上的浮尘,迈着快步走至老头的面前。.
「王叔,难为你在这等我等了许久。」充满傲娇的语气,喘息着令他不
屑的气息。
周遭寂静无比,静得连风声都无比清晰。
王叔将披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