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的空间,让他去解决所不能化解的心结,彭可期待某一天,完全健康的他会将真相告诉她。
“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如果我成了寡妇,那我岂不是成了你的大冤种了?”彭可嘟着圆润润的嘴巴,瞧这模样,像是在撒气,但却是属于他的撒娇。
等着医生走远,彭可嗔怪着他,“你说你,一天到晚老往医院跑,做警察的一定要身体健康……”
孙昔明安心的聆听着怨言,显得心情舒畅了不少,嘴角洋溢着笑容,“好!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也不知道我多么担心你……”彭可继续嘟起着嘴。
不清楚何时看不得彭可为自己的心疼,孙昔明眼眸中第二次很快的含出泪花,试图用手指拨弄她柔软的发丝,一股劲停在了半空,疼痛感像细小的尖刀,一次次蔓延至最深处,促使他放下了这个念头,“好啦,以后不会了,没有这种事情发生了,我会一直陪着你,听你唠叨。”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有这种病,活多久也是个问题,不过现在他的身边没有这么一个人陪伴着,他死而无憾。
只是孙昔明得在生命的最后期限里把缠绕心头的案子逐一解决,还父亲一个清白,还孙志明一个真相。
在自己发病之前,孙昔明曾回到父亲的老宅,回想当初父母和他亲切的时光,心里止不住的黯然神伤。
某次突然发现了藏匿在老画后中的暗门,那是在家里的设计图纸上从来没有记录在案的地方。
孙昔明从堆满灰的抽屉里,绕过蜘蛛网丝,取出一个木盒,轻易的开启,眼前的这张报告,让他大为震惊——他的这颗心脏属于孙志明,而这颗心脏的第一次分离便是源于他的父亲。
这就说明这颗心脏几经周折,最终在他的身体里。
他回忆起母亲死前,在卧台上跟他闲讲的话:“孩子,我们这个村庄里一直传说着长生不老,所谓的重生,也就只是以命抵命罢了。”
母亲举起瘦骨嶙峋的手臂,指视墙上一副祖先的画像,眼皮倦怠着,“你的父亲就是……”
话还没说完,父亲就迈着大步向他们奔来,气势汹汹。青筋暴起的壮臂,一把将母亲高高举起,眼里止不住的凶狠残暴。
母亲并不害怕,她咧开嘴大笑着像发疯似的抓耳挠腮,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言语,那语气像是嘲笑又是变着法诅咒他的父亲。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呀。”母亲瞪着两双红血丝的眼球,可笑的看着眼前挣扎的丈夫。
“看,你还是不敢,除了装模作样,你又能拿它做什么呢?”母亲继续刺激着丈夫激烈的情绪。
母亲用力敲打着手指示意幼小的孙昔明赶紧躲起来。
耳濡目染的孙昔明不敢强硬的呼吸,选择是救母亲,还是保护自己?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奔出老宅。
奔跑了几里远周围的喧闹声才戛然而止,他大口吮吸着清新的空气,妄想着自己已经逃离了魔爪,回忆涌起了母亲对她的一点一滴温柔的微笑,亲切的鼓励。
喉咙涌动,心脏砰砰直跳,他开始担忧母亲的安危,紧张处使他昏厥在地。
等他再次醒来,是在乡村里的医院的手术病房。
自己躺在偌大的手术室里,旁边用布条遮揽住,他的耳朵听着细微的呼吸急促声,似乎身旁正在同时做的手术。
以上再没有开启的门,驿站始终亮起的灯。他躺在洁白的病床上,他等待着母亲为他吃上心爱的小笼包,但他没有等来他的母亲,也再也没有等来他的父亲。
一场回忆结束,但随着另一场梦的开始。
孙昔明起初是轻轻抚摸着心脏,随后咽下口水,转而重重拍着胸脯。
今后,无论多少年,他都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抛下母亲独自离开,最后落到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