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准。”孙昔明道。
“这么说的话,这个嫌疑人倒是做足了准备,受害者叫什么?”彭可紧接着说道。
程穆赶紧根据张艺的信息和技术队的调查辅助,码着极快的速度,“出来了,出来了!”
两人一块儿在旁凑近看着,这一看不得了。几乎每个人的眼色突然出现了异样的变化,有惊有迷,下嘴唇微微发抖。
“孙志明?”彭可惊讶的发出小声,脑海里赫然翻出特案组第一件案子,就是连接起这个老案。
“这个名字跟当年的案子一模一样。”
“彭姐,这大概就是个巧合,毕竟同名的人太多了。”程穆倒是没什么触动,平淡的说道。
彭可没有说话,孙昔明看了眼姓名,心脏一阵紧缩,下一秒屏住呼吸,转过头去。
彭可眼神严肃,接着往下瞄,程穆慢慢地滑动着鼠标。
“18岁,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妹妹,上的是邻城的学校……”程穆边滑边说出口,“这是他的照片。”
头顶橘色的光线,散着朦胧的光阴,打在身着白衬衫,笑容满面的男孩身上,阳光又带着残缺的脸颊。
右边脸颊上那一点点的凹痕,在血泊中越发壮大,变成了坚硬的石头,划过的痕迹。
孙昔明眼神飘忽,语气很硬,“把这个男孩周边的环境情况明天晚上之前给我个答复,还有学校内部或者是遇到过什么人对他有影响的,特别是年龄稍大的,给我调查一下。”
程穆被突如其来的语气一愣,干干地说着“好。”
“2月18号,也是受害者的18岁,目击者称受害者死前带有微笑,相反,咱们组队的第一个案子也是因三场诡异的微笑而组成的,不会有什么关联吧?”彭可脑洞齐开,联想起前几场案子,脱口而出道。
此刻的孙昔明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转身就往公安局门口跑去。
彭可微张着嘴,眼神充满疑惑,向着这个方向跑,要么就是出去,要么就是去停车场,但是孙昔明又不会开车,那么只有一个方向,赶忙喊道:“你去哪里啊?公交车今天这站不开过来,我送你。”
“好好完成任务,张艺解剖受害者的信息,身体信息后立即发给我。”彭可手拍打着程穆的肩膀,大步跟上前去。
行车路途遥遥,彭可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抵着窗口,手掌微托着下巴,眼睛注意着周围路况,而神色却侧瞟向着身旁一直注视窗外过影匆匆的男人。
“哎,孙队,我有点想问,你是想到什么信息了吗?”彭可打了个急转弯,声音愈高,问道。
孙昔明顺着冲击力上前猛地一倾,胃里微微泛酸,从大衣袋里翻出薄荷糖,嘴含着,那股清凉给了他片刻的清醒。
&nrry啊。”彭可摆正车身,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孙昔明含了会,音色冰冷,让她不明所以,“我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算了。”
他讲到一半,欲言又止,毕竟对她来说,不重要,也说不清。就算是他对自已,也是讲不清理还乱。
他继而撇过头,凝望着停留在马路边的白鸽,微微的黑色漫布在它的尾部。
到了公寓楼下,孙昔明一个箭步下车,两步跨作一步上了楼,不带喘息地开门,从身着服装内口袋抽出钥匙。
彭可没有跟上来。
咔嚓,
打开了,从中拿出由陈旧的报纸层层包裹的孙志明手记,将它翻至尾页,那是他消亡的最后时刻。
落款是一九七七年二月十八日。
他来找我了,我明白,我也了解,是该做选择了,无论如何,我永远相信他。
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担心的只有我弟弟了,就算我多么讨厌他,我也希望他拥有跟我不一样的童年,祝他好运,也祝我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