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破阵子,惊起漫天骇浪,众人由初始的愤愤不平,继而被诗词所描绘的画面卷入其内,纷纷沉醉其中,恍惚中,回到了当年大汉开疆辟土,将士们在边疆,浴血杀敌。
楼船上,上官瑾直面许剑平,虽其所站之位高于其,但感受其手中之刀意,深入灵魂,在上官瑾的心中,此时的许剑平兀地拔高,宛若佛门金刚法相,怒目圆瞪,竟不自觉的后退了三步,尔后旁顾四周,许是觉得有些丢人,便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反驳到:“汝也不过一介武夫,仗着会点战场杀敌之术,早些滚回汝地,莫在此丢人现眼,岂知何为诗词。”
上官瑾望其佩戴长刀,但未着差服,误以为其乃一介士兵。
许剑平收回长刀,瞧都未曾瞧其一眼,对着陈一兵那桌说道:“拿酒来……”
“吾操已,许仵作还有这等技术活!”陈一兵一脸的不可置信,闻得许剑平正在唤其送酒,赶忙屁颠屁颠的端着酒壶递了过去。
许剑平接过酒壶,许是嫌那书生长衫碍事,便径直解开上衣袖扣,用长袖将其绑于腰间,双手操起酒壶,举过头顶,壶口朝下,鼻孔朝上,仰头痛饮……
饮至半许,甩手擦过嘴上酒渍,癫狂至极的呵道:“作诗而已,有何可难,尔等且给某听好了。”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一首作罢,阁内众人还未沉浸其内,许剑平并未停歇,回过头来,望向阁内众人,醉眼朦胧的轻吟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
许剑平似乎想到了往事,朦胧的眼神开始坚定,底下之人听到一半,虽然未能听得首,但已然被此诗所抒之情感染。众人默然,未曾有人胆敢催促下句,皆在心中细细的品读。
忽然,许剑平转过身去,望着一望无际的湘江尽头,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此时的众人,望着许剑平的眼光已然变得尊从起来,觉得面前这光着上身,一手提刀,一手端壶的少年,不再是尘世间人,而是天人下凡,江南诸多人文雅士暗自感叹自愧不如之时,亦为身处江南的少年感到自豪,终于,江南文坛能再次崛起。
许剑平并未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他喝多了,亦喝兴奋了,端起剩余的半壶酒水,“咕隆、咕隆”一口饮下,继续放声,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洒脱之情,溢于言表。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儿女私情,岂能在乎今朝。
“白日……更上一层楼”此情此景,此人此物。
一壶酒,数十首诗词,十壶酒,上百首。
许剑平吟唱数百首诗词作罢,楼船上,上官瑾已然瘫坐于地,天纵之才,稷下学宫首席,新科状元,更是天下文人排行榜榜首,然而那又如何,自己潜心学习二十余载,所作诗词亦不下百首,然而不若许剑平之一夜,之一时,乃至一壶酒。
句句经典,首首绝唱,倘若一首是偶然,三首是天纵奇才,那上百首,应该是神仙了。
上官瑾败了,败的体无完肤,败的心不甘,情不愿,败的毫无复仇的希望,他知道,或许自己穷极一生都不能在诗词上超越许剑平。
皇甫睿此刻正伏在地上,奋笔疾书,其身后数十人没人手中端着一张硕大的宣纸,上面正是适才许剑平所吟唱之诗词,众人皆小心翼翼护着手中宣纸,唯恐清风刮来,刮去了墨迹未干的宣纸。
钱捕头、陈一兵二人此刻皆满脸惊讶的得望着许剑平,陈一兵惊的是小小仵作,所作诗词竟然如此之好,如此之多。钱捕头惊讶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