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便是大汉天子,李骜。
“陛下此言差矣,卑职岂敢私自废礼,卑职惶恐。”此人躬身说道。
李骜陛下虽然年逾四十,但由于其长期沉溺于酒色,过多的消耗自身的精气与本源,加之这几年追求玄黄之术,每日炼丹制药,致使身体早已腐朽不可,不复壮年之勇。
“好了,平身吧,朕唤汝来,是有话问汝”天子淡淡的说道。
跪拜于地之人起身,双手一拱:“多谢陛下。”
此人便是直指绣衣御史,天字号御史,江枫。只见此人面容白净,只有一些短短的胡茬,却是神情刚毅,一股英气由下而上自然的逸散出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却能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此人。
天子捋了捋胡须,问道,“荆州之案,爱卿如何看待?”
江枫沉思了会,:“陛下,此案已结案,卑职未敢再议。”
天子脸色不悦,神情有些翁怒,“让汝说,汝便说,朕自不会怪罪于汝!”
江枫连忙跪拜于地,“陛下圣明,此案或只了结一半,据属下了解此案背后尚有隐情,此案表面上乃是蛊毒杀人案,其实内里实为杀人灭口,其一为客栈杀人绑架案,其二为盐铁开采走私案”说到这,江枫未再说下去,而是偷偷抬起头瞄了眼跟前的李骜圣上。
天子翻阅着眼前的案情牍,显然其亦早知此案幕后之隐情,所以未曾有何情绪上的波动,平静的说道:“爱卿,既然汝能瞧出异样,那霍将军,以及其余人等皆能看出,汝可知为何今日早朝时,未有一人提及盐铁之事。”
江枫低着个头,脑海内不停的转动,未了只能答道:“此乃朝堂之事,卑职未敢妄议。”
“你啊!他们有他们的顾虑,想来淮南王毕竟是朕的叔父,当年镇压南域暴动有功,加之太后寿辰将至,其历来宠爱叔父,如此一来,此案甚是难办啊!”天子亦有天子的难处,加上此案并无确凿的证据,就算圣上有心责罚,也未能如愿。
江枫未敢答话,此乃圣上家事,虽说于圣上而言,家事即是国事,但想活的更久,还是少说为妙。
天子合上案情牍,将之丢与一侧,继而问道:“汝如何看待大汉的新晋诗仙。”
江枫见话题已然转到别处,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答道:“此子文采斐然,固然是大汉文坛一大幸事,但卑职更看重其破案的能力,地字号御史白仇雪已然特招其为玄字御史。”
“哦,未曾想汝对其亦有兴趣。”天子莞尔一笑,继而说道:“今日早朝后,大理寺卿刘义山亦向朕表达了其意,想招其入大理寺。”
“陛下,大理寺招募其必定还是仵作之职,以他的能力,未免大材小用”说完,江枫便将从白仇雪口中所得之闲情一一告知,其中不乏潇湘妃子的风流韵事以及其习武之事。
“一月不到破三品,竟有如此之本事,监天司整天搞这些乱七八糟勾心斗角之事,枉费张老道长一番心血,如今竟为了一己私利,鼓吹鬼神之说。”天子听得荆州一案一些不为人知的辛秘之事,暗自对监天司的行为甚是不满。
天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枫说道:“张衡如今的功力与卿孰高孰低?”
江枫抬起头,略微一笑:“国师不日前与卑职吃酒时候,以筷作剑,比试了一番,百招之内,不分胜负,但是卑职知道,一旦动了真格,卑职必输无疑,如若搏命,卑职恐怕三十招内,必定被其斩于剑下。”说完不由得想起那柄号称天下第一剑的雌雄斩邪剑。
天子沉思了会,淡淡的说道:“如此看来,朝廷之内唯有霍将军能压其一头了,罢了,户部尚书之位,还是李景瑞来坐吧,退下吧,朕想静静。”
江枫跪拜行礼,双手拱于身前,“卑职告退!”
待其走后,大汉天子从书案上掏出一份文件,上面清楚的记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