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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王熙凤拿着书信看了又看,眼里充满柔情。
平儿俏生生倚靠在门边,回头说道:“奶奶,你这每天都拿出来看,有些不正常。”
“呵,你少来,你不也每天在看他给你写的信?”王熙凤翻了个白眼道。
平儿嘻嘻一笑,抬头看向门外的蓝天,呢喃道:“想死个人啦……”
王熙凤颔首叹道:“他偏要招惹我,招惹我了又要出京,让人牵肠挂肚,着实折磨个人哩!”
平儿深吸了口气,款步走进房里,小声说:“牵肠挂肚的可不只咱们俩,他自己那一家子人,不也跟咱们一样么?”
“呵呵,那倒也是,不过咱们原是可以不跟着遭罪的,说到底啊,还是咱们脸皮子贱,偏要不守妇道,这能怪谁?”王熙凤笑着说。
平儿脸红了红,啐了声,没好气道:“是奶奶不守妇道,奴婢那会儿还忍得住的。”
王熙凤脸色一跨,斜眼说:“你好没良心,跟着大酒大肉吃吃喝喝,抹嘴儿就不认人了?我要是守妇道,有你的好处?”
不等平儿说话,她继续道:“还有,他在信里说,如果我缺银子了,就每月去他家领取一百两银子零用,你也有十两银子,什么时候你抽空过去一趟。”
平儿瘪嘴道:“奴婢不缺银子用,要去奶奶自个儿去!”
“好个死丫头,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王熙凤笑骂道。
平儿嘻嘻笑道:“奴婢没说假话,真不缺银子用,嘻嘻……”
笑过之后,平儿突然说:“诶,对了奶奶,有件事儿忘记跟你说了,东府那边儿蓉大爷好像是又要娶妻了。”
“哦?是哪家姑娘?”王熙凤好奇道。
平儿回道:“听闻是夏家姑娘。”
王熙凤蹙眉道:“哪个夏家姑娘?”
“就是那个跟薛家一样的皇商夏家,皇宫里的盆栽是她家供应的,她家还做香料生意,家里也种了许多桂花,听说姑娘的名儿就叫金桂,夏金桂。”平儿回道。
顿了顿,她又说:“听说夏姑娘生得亦颇有姿色,识得几个字,若论心中的丘壑经纬,能与奶奶旗鼓相当,治家很有手段。”
“也有人在说,夏姑娘从小时父亲去世早,又无同胞弟兄,寡母独守此女,娇养溺爱,不啻珍宝。”
“凡女儿一举一动,彼母皆百依百顺,因此未免娇养太过,性气盗跖。”
“她外具风流之姿,内秉风雷之性,在家中时常就和丫鬟们使性弄气,轻骂重打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王熙凤点了点头,说:“要是前者还好,如是后者,怕是蓉哥儿又要遭罪了。”
平儿冷哼一声,说:“那也是他自找的,秦氏多好的人儿,他说休就休了……”
“闭嘴!主人家的事儿,哪是你这个奴婢有资格说的?”王熙凤冷眼呵斥道。
平儿咬着唇,将头拧一边儿去,不再说话,只是还是有些不服气。
就在这时,丰儿在门外喊:“奶奶,奴婢有急事儿汇报。”
“进来吧!”王熙凤将信放在密匣里收了起来,然后款步来到圆桌前坐下。
丰儿小步进屋,上前小声嘀咕:“奶奶,奴婢刚在院儿里听了个信,好似林姑娘的父亲怕是要没了……”
“什么?”王熙凤心里一惊,抓住丰儿的手问:“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丰儿回道:“就在林姑娘院儿里,这会子林姑娘还在撕心裂肺的哭呢!雪雁这会儿正要将此事上报给老太太,奴婢就赶紧回来告知奶奶。”
王熙凤闻言,往外走上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沉吟道:
“这事儿咱们就不掺和了,你赶紧通知琏二爷,让他去老太太那里候命,估计他这次是要护送林姑娘回江南了。”
随着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