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把你架在火上烤么?”
苗氏在旁边接话道:“今儿早上我听狗子说,好像是隔壁贾芹到处乱说的。”
“那就不奇怪了。”贾芸愣了愣,恍然道:“那个狗东西别看是个男人,却跟长舌妇一样,喜欢谣传是非。”
卜氏闻言也咬牙骂道:“估计还是他婶儿让芹哥儿到处嚷嚷的,说到底,还是心里嫉妒了!”
“也是,不管芸哥儿能不能高中秀才,但他到底是去考场走了一遭的,称得上是个读书人了,周嫂子本就是个心强的,不嫉妒才怪了。”苗氏点头道。
贾芸笑了笑,说道:“娘,你也别生气,就算我这次考不中秀才,咱们家的日子也会比他家过得好,犯不着怄气。”
卜氏笑道:“我倒没怄气,跟他们家呆一个院儿里那么多年,你看我理他们不?周嫂子没脸没皮,只知道去荣国府打秋风,算不得什么本事,我一直瞧不起。”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其实打秋风什么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终究是为了过好日子,但你看周嫂子把那习气也带给芹哥儿了。”
“现在那贾芹是什么成色,吃喝嫖赌,斗鸡走狗,就没干过正事儿,现在倒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学会了长舌妇那一套,我看啊,芹哥儿那孩子算是完了。”
她回头看了贾芸一眼,笑着说道:“娘虽然平时不啃声,但你以为我不想去打秋风啊,只是怕把你带坏了,这人啊,底子坏了,就不容易立起来了。”
贾芸笑呵呵道:“娘教的对,儿子从小跟娘学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卜氏摇头道:“我教你的那些算什么做人的道理?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要是咱们祖上烧了高香,你要真中了秀才,或者是举人,今后要是进了官场,可别学娘教你的这些,要学着凡事长个心眼儿,要不然是要吃亏的。”
贾芸惊讶的看着卜氏,今儿卜氏像换了样一般,说的话跟以前完不同。
卜氏见贾芸惊讶,笑着说道:“是不是觉得娘变了,不,娘一点儿没变,只是咱们是什么身份,就做什么事。”
“以前咱们本本分分的过日子,加上族人照顾,太多的不敢奢望,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才是正经,再者家室如此,也没有挥霍的本钱,所以就只能瑾守本分。”
“但你今后要是做了官,如果还是这样,我儿可以想想,当官的真要本分了,还能当得长远么?”
苗氏惊讶道:“没想到嫂子还有这般见识,这话说的真对,当官的就没有一个蠢的,都鬼精鬼精的,要不是多几个心眼儿啊,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卜氏点头道:“有道是当官为民作主,但以我来看,如果不先保自己,像愣头青一般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最后落了个凄厉下场,倒不如不当那官。”
贾芸听着听着算是明白了,卜氏说到底是在担心自己,毕竟她就自己这么一个儿子,生怕今后当官了不够谨慎,惹了不该惹的人。
所以,她便委婉的提醒自己。
人都是这样,都想子孙后辈步入官场,光耀门楣,可又怕后辈不够稳重,惹出是非好歹,纠结之心溢于言表。
当然了,卜氏说的话虽然是臆测官场黑暗,但大部分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不要说是做官,就算是当个普通平民百姓,保自己那都是放在首要的行为。
在花园里逛了一会儿后,袭人突然上前跟贾芸耳语几句。
贾芸默默点头,然后跟卜氏说道:“娘,逛了这么久了,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也好,这日头渐大了,我们倒没什么,怕是将袭人她们晒黑了。”卜氏笑着说道。
回到院儿里,等卜氏她们去了后宅后,贾芸又带着袭人回到花园。
贾芸来到阁楼下等着,袭人则去角门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