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留余力地奋力搏杀。
你来我往,一直战至人疲马乏,众人才勒着马慢慢退出了场子,所幸无人受伤,憋闷着的胸口终于松快了些。大概是见我脸色难看,独孤谋将银枪扔给一旁的军士,纵马来到我身旁,面带忧色地问:“身子不舒服吗?”一面伸出手背,贴在我额头上探体温。
我一侧头避开他的手,“我没事。”顿了顿,又蹙眉问他:“你们经常如此吗?这哪是比试,分明就是厮杀!”
他闻言,脸色一松,道:“原来你是在担心我们,我们手下拿捏着分寸呢。况且,比武较量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这与战场的浴血厮杀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压着脑袋摇了摇头,没有吭气,战争造成的悲剧我已见过太多,不需要他再来提醒我战争的残酷。
正自神伤,忽听秦怀玉道:“都说姑娘马术精湛,今天又有纤离助阵,可否给大家演示一番?”
我缓了缓心情,向他俯了下身子,“秦公子有令,奴婢自当遵命。”
众人一听,皆有些期待地目注着我。侯承远则期待中略带了些担忧的神情,大概是怕我马失前蹄,毕竟纤离的不确定因素太多。
我朝他一笑,策起纤离奔进场内,骑着它全速飞奔起来,只觉耳边风声大作,再听不到别的声音。一圈跑完,已经熟悉了纤离的速度和它的颠簸频率,我轻抚了一下它的脖颈,开始在马背上左右腾挪,时而抱颈侧骑;时而双手撑住马鞍,作倒立姿势,双腿在空中随意轻舞。
奔跑了一阵,感觉纤离的速度未变,跑动却越发平稳起来,我开始尝试做高难度的动作,单腿直立在马鞍上,另一只脚扣住马缰向前高高翘起,身体快速向后弯曲,直至头朝下双手抓住马鞍,保持这个姿势骑了一会,我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做最后的动作。
我飞快地直起身子,与此同时一手迅速接过马缰,身体前倾,单腿后翘,将马缰用力咬在口中,展开双手,作白鹤展翅欲飞状。
我站在马背上,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心中的紧张感早已烟消云散,只剩骑马带给我的快乐。
我策着纤离直奔人群而去,眼见越来越近,我却丝毫没有减速,直至近在眼前时,我才猛然松口,坐回马背,双手紧勒住缰绳,纤离前蹄高举,引颈一声长嘶,直挺挺地在人群十步开外停住。
我甩了甩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定睛看向他们,见众人或神情惊愕、或赞叹激赏地呆看着我,我松了缰绳,纵身跳下马,整了整衣袍,俯下身子向众人道:“奴婢献丑了,望诸位公子切勿见笑。”
一时间周围鸦雀无声。
日渐西斜,众人寒暄一阵后,三三两两四散离去。
我与侯承远结伴而回,他嘴唇紧抿默默策马慢行,我则随在一旁偷偷打量他,他紧绷着脸,面色清冷,对我也是爱理不理,让我颇感纳闷,心想,难道是我得罪了他?细细回忆,平日里虽经常与他有口舌之争,却也从未见他放在心上,今儿到底是怎么得罪到他了?
几次三番想逗他说话,却始终被他冷脸相对。想到自己陪着笑脸,却碰了一鼻子灰,心中顿生不满,忍了一会,终是没有按捺住,“你若不想搭理我,我走便是了!”
我一甩手中缰绳,正要策马离开,侯承远突然出手抓住我的手腕,好大的力气!我定住纤离,转头瞪着他,“你拉着我作甚?放手,我要回去了!”
他蓦地脸色一沉,冷声道:“你如今好大的面子,大唐云麾将军的宝马坐骑,说借就帮你借来了!”
“你什么意思?”我猛地一甩胳膊,想要甩开他的手,他手下却越发用力,紧抓不放,“什么意思?大庭广众眉目含笑,好个郎情妾意!”说着,他又加了一把力,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后,感觉胳膊已经有些麻木,我猛然明白过来,他竟以为我与独孤谋眉目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