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叹了一口气:“……二哥,不是我糊涂了,是无论现在东宫之位稳还是不稳,接下来的光景,一定是稳的。”
太子愣了一下忽而笑了:“是啊……是啊……不是你糊涂了,是我糊涂了。”
说罢,他便紧紧地皱起眉头来,额上不知何时汗已经沁了出来。
四爷瞧着他这模样便是即刻打怀里拿了个玉瓶,倒出一颗药丸喂到他嘴里。
“这是什么?”太子瞧了一眼问道。
四爷将药瓶放在太子床边:“这是可以止痛药,之前给二哥吃的也是这个。这药是酒儿无意间练出来的,一颗可管一日无痛感。我这里还有十几颗,都给二哥用吧。”
太子点头:“这东西怕是难得吧?怪不得自打那日你为我续臂之后,我再也没有那般疼痛了,还以为是痛意过了,却不曾想原是你事先给我用了药。老四,此番,还好有你。”
“咱们兄弟,二哥说这些做什么?且放心吧,放心万事有弟弟呢,总有一日,二哥所想,弟弟必会帮你完成。”
太子轻轻勾了勾唇:“好。”
四爷觉得这气氛压抑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来,吐了一口气,才道:“对了二哥,这个广慈大师,不得不防,我怀疑此事便是他主导,而且,此人功力深不可测,到目前为止,我也没有把握能打败他。”
“广慈?”太子眉头微皱:“若是此人,这事倒是难办了。”
“嗯?”四爷皱眉看过来。
太子:“他当年救过皇阿玛的性命。你也知道皇阿玛幼年时候曾经得过一次天花。
说来,倒是托了这位大师的福,方得以熬了出来。
后来,皇玛法选择皇阿玛,大部分的考量,也是因为皇阿玛得过天花。
广慈于皇阿玛而言,是助他登上大宝的气运之人。
不只如此,当年的太皇太后生过一场大病,无数太医皆是无能为力。皇阿玛当年张贴告示,广邀天下医师进宫治疗。却仍旧不曾转好。那一年,恰逢广慈大师游历至京都,便是治好了太皇太后。当年皇阿玛还赏了他一件黄马褂。
至此,他的在宫里的信奉力并非常人能及。
即便是而,今天下谁人不知晓广慈大师的名头?他的信徒更是布满大江南北。绝对不能小看此人。”
说着太子的眉头微皱:“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害我?此翻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他一个寡然一身的和尚,这葫芦里装的又是什么药?”
四爷也皱眉:“这也是我所想不通的。此番可能是他过于焦急,露出了马脚,此前他曾去我府上行刺过,并未伤人,倒像是试探。而今看来,他的目标可能从最开始就是二哥。我府上闹出的事端,无非是想要绊住我和老九十三几人。”
太子略微思索片刻:“难不成……他是前朝余孽?”
四爷微微摇头:“我查过,不可能。广慈而今的年岁已将近古稀,且他少年便已成名,那会儿朱三还在潜逃。”
太子皱眉:“此事若如你所说,这个广慈不管是打着什么主意,都不简单,你千万小心。”
顿了顿,太子又道:“此番你为我续接手臂,是不是受伤了?听你二嫂说,为我治疗之后,你吐了血,而今到底身子如何了?”
四爷下意识地收起右手,只面色如常道:“无碍,二哥不必担忧,我的身子已经调养好了。且等二哥的身子也好了,咱们兄弟再好生的喝酒。”
“好。”太子面色上到底带出了几分担忧:“老四,你还是要小心些,此番因为我的事,你装病的事暴露了。怕是皇阿玛对你心中有介怀,你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而今二哥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靠你了。”
“二哥且放心吧,一切有我,不会出事端的。”
四爷坐在他身侧,帮他盖了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