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点头,挺喜欢“调停”这个说法。
历史上女真与高丽开战的过程中,辽国还真的出面调停过,并且偏帮的是女真。
因为这个时期的女真十分乖顺,辽国一名叛将逃入女真地盘,鼓动他们一起反抗契丹统治,完颜娄室二话不说将之杀死,交给官员,博取信任,辽国当然信任这般忠臣。
此时女真服软的态度也放得很低,耶律延禧脸上露笑,倒是真的心动了。
自从做了那个噩梦后,他对女真人仇恨敌视的同时,又涌起一种担心噩梦成为现实的惊惧感。
而先锋受挫,越接近女真的地盘,惊惧感就愈发占据上风,居然有种弃军逃跑的冲动。
当然那种行为太愚蠢了,他不会真的去做,但现在女真人离开辽国,将目标瞄准高丽人的地盘,不需要承担战败的恶果,又对国内有了交代,岂不是两全其美?
如此种种,让耶律延禧的心中十分意动,但这等大事,还是不可能当场应下,这位辽帝摆了摆手:“容朕考虑,你退下吧!”
完颜杲乐得拖延时间,又恭敬地叩了叩首:“是!”
眼见着这位被带了下去,苍老的声音立刻响起,萧兀纳出面道:“陛下,女直贼子勇猛善战,能屈能伸,此前已露锋芒,如今故作姿态,只是想要收整高丽国力,以作后援,万万不可养虎为患啊!”
耶律得重也道:“陛下,女直自恃强兵,野心勃勃,这等恶民今日灭了高丽,来日定会来攻打我大辽,以作侵吞,万万不可给其喘息之机啊!”
殿内不少臣子纷纷点头,出面附和。
萧奉先见机不妙,赶忙道:“臣以为不然,高丽之地,不擅养马,女真最厉害的骑兵到了高丽后,就无用武之地,如此不出数年,他们的战力自会衰退,到时候若有不臣之心,我大辽天兵一至,定能将之剿灭,如若乖乖臣服,与高丽之民也无二致,此为上战伐谋,令敌人不攻自破,何必再动干戈呢?”
这番话让更多臣子,尤其是不少契丹贵族赞同,也纷纷出面道:“陛下,各部辗转南朝西夏,也已是久战疲惫,女直贼人想要喘息,我辽军也要修养,等两方休整,难道我大辽数十万天军,奈何不得区区数千女直贼人?”
主战派和主和派的臣子各执己见,居然是主和派的人数占据上风,耶律延禧越来越心动,正要趁机宣布议和,殿外突然传来急报:“大燕派来国书,奉予陛下!”
殿内顿时一静,露出警惕的同时,又难免复杂。
曾几何时,燕云还在大辽的掌控之中,着充足的粮草,是为五京道里面最富饶的南京道,如今却成为了别人的地盘,称王建制,分封百官,大燕更是成为名义上的国家。
有这等强邻,压力无疑巨大,若不是之前燕云的表态,直接驱逐女直使臣,辽国高层都不敢放心地来到东京道,以致于对这封国书一出,耶律延禧的语气里都有几分急切:“速速呈上!”
国书呈上,他仔细看了一遍,再打开使臣奉上的信件,粗略扫了一眼后,耶律延禧的面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没想到也是因为这事,这燕王管得倒是挺宽,高丽存亡与他何干?”
群臣面面相觑,萧兀纳道:“陛下可否将国书予老臣一观?”
耶律延禧冷哼一声,将国书传下去,众臣看了后,脸色也古怪起来。
这位燕王未免太具备正义感了吧?
萧兀纳则趁机道:“陛下,女直此次灭国高丽,是撕毁盟约的背信弃义之举,理应遭到唾弃,那燕王与高丽并无交情,都出于道义,予以支援,我们大辽身为宗主国,若是敕封那女真扶持起来的傀儡新主,天下人将怎么看待?”
耶律延禧神情难看起来,若真是那般,他的脸确实没地方搁:“太傅之意如何?”
经过刚刚的争论,萧兀纳也意识到,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