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青天浑身难受,李彦很欣赏这份责任感:“高提举放心,既然证据确凿,这位贾详是逃不掉的。”
高俅心里踏实了:“那就好,等到年后,丁判官回归皇城司,更是如虎添翼,这群贼子我要统统抓入大牢!”
李彦目光微动:“丁判官回皇城司为提点,已经定下了么?”
高俅重新浮现出笑容,期待满满:“定下了,就在年后调动。”
李彦关照道:“这不是什么好时机,高提举如今风头过盛,丁判官又是能力出众,一旦回归皇城司,就不受文官挟制了,他们肯定不会坐视的。”
高俅不屑地笑了笑:“不愿又如何?这段时间他们奈我何了?”
李彦道:“此一时彼一时,高提举还是要多多注意,也得提醒下丁判官。”
听到此一时彼一时,高俅想到官家难看的脸色,心莫名一跳,再加上现实一次又一次验证了这位的先见之明,顿时忐忑起来。
李彦倒是没有多么激动,因为他很清楚,有些是偶然,有些则是必然,迟早的事情。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送走了高俅,李彦想到宫内那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愈发觉得这个年必须过得快快乐乐,来到后院,给岁安一期学员上了今年的最后一堂课,展颜笑道:“明日你们若是愿意,来我家中,过个热热闹闹的除夕夜如何?”
一期学员中,除了曹正,众人都是家不在京里,如花荣还有母亲和小妹,张横张顺有兄弟俩在,其他像卢俊义、索超、安道荣、时迁、朱武都是形单影只,未免难熬,闻言顿时大喜过望:“多谢哥哥!”
曹正和蒋敬也羡慕至极,欲言又止,李彦见了笑道:“守岁的时候,你们还是要跟亲人在一起,但来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个饭总是可以,我母亲也十分欢迎呢!”
这句话把众人最后的担忧,也给消除了,欢呼一片。
倒也不是虚言安慰,当李彦回到家中,李氏听说这些兄弟要来,顿时露出笑容:“那是好事,人多热闹,得好好招待他们!”
李彦笑道:“多谢母亲。”
然后就见李氏熟练地取出名单:“二郎,这是近五日的媒婆递来的人家,你好好看一看!”
李彦知道避不过,倒也十分坦然地接过。
林元景领命北上大名府后,家中就剩下母子两人,李彦这段时间回去的不多,因为常常受到催婚。
并且范围一再扩大化,流程一再简单化。
比如现在,李氏干脆将嫁妆单子直接递了过来,并且介绍道:“二郎,这五位是将门之女,我觉得门当户对,这两位是士大夫之女,嫁妆更加丰厚,不过媒婆上门时,老是打听你的书院,我不太喜欢,至于这些商贾的女儿么,还要多多了解……”
李彦接过,看着单子上面列的清清楚楚的嫁妆,直观地认识到什么叫门当户对。
北宋的婚嫁习惯,跟后世不同,与榜下捉婿的逻辑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女方贴钱,男方的聘礼远远不如嫁妆丰厚。
以致于形成这种风气后,稍稍有点家产的人家,都不敢亏待女儿,怕嫁过去遭白眼,所以有些地方女婴生下来淹死,就是因为怕以后出不起嫁妆,完全的本末倒置。
男婴也逃不过,生下来扔掉,是更加普遍的社会现象,因为宋朝的税负太沉重,各色人头税花样百出,“丁钱太重,遂有不举子之风”,生子不举,就是生下孩子不养育,当然汴京见不到这种情况,要去外州县。
李彦看着嫁妆单子,轻轻叹了口气。
李氏万万没想到儿子看嫁妆单,居然能想到溺死男婴女婴的问题,还以为他不满意:“这嫁妆不少了,再往上的话……啊,你是不是准备娶县主宗女?那是反过来,要我们家准备五千贯的!”
正常人家嫁女儿都要倒贴,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