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惜名声!”
潘文得经过这些天的修养,已经缓过气来,但每每想到那晚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场面,心中都免不了恨意翻腾,真正让他面对“佐命”又是无勇气,听到这个计划不禁大赞:“这个法子好!”
卓万里则有些不愿意:“可我们的身材不及对方高大,上次朱武是站在高处,惊鸿一瞥,让人难以分辨真假,我们如果要扮成‘佐命’入室,生还者难免发现区别,而且这等事有违道义……”
吕师囊知道最后一句才是关键,走到卓万里身前,凝视着他的眼睛:“记住,‘佐命’的善是小善,我等传道于世,迎明王降法,才是大善!”
卓万里眼神里的动摇缓缓消失,变得坚定起来,重重点头:“是!”
吕师囊领头行教礼,口中高颂道:“明王劝善,愿罪销灭,教化众生,令脱诸苦!”
众人露出虔诚之色,齐齐高颂:“明王劝善,愿罪销灭,教化众生,令脱诸苦!”
……
同一片夜空下,岁安书院内,烛火燃起,依旧有一群人在苦读。
如果仅仅是朱武和蒋敬倒也罢了,但卢俊义、花荣、安道都在夜读,就连原本识字寥寥的索超和张顺,都在默写《三字经》。
唯一不在的是时迁,他去探查情报了。
朱武看着这一幕,心生感叹。
最初李彦带着好汉学文时,他能明显感受到双方那种互相折磨的气氛,本以为只是心血来潮的打算,肯定是会迫于现实放弃,没想到这群人真的因而改变。
哪怕时间还短,在学识方面肯定谈不上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眼前这安静的一幕,其实就说明了很多。
换成以前,那位兄长一声令下,众人肯定是囔囔着出去,哪怕不知道明尊教的所在,也要四散寻找线索,反正是肯定静不下来的。
但现在他们却能沉心定气,等待丁润官府方面的动向和时迁市井街头的查探,这已经是显著的进步。
不单单是卢俊义等人,朱武的视线回到手中的书卷上,目光扫视,一列列文字如同涓涓细流般淌进脑海中,闭上眼睛,文字历历在目,清晰至极。
这种一目十行,过而不忘的感觉,不正是当时太学所展现的那般,也是每个读书人都梦寐以求的能力么?
朱武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顿悟,但似乎又觉得在那位的指点下,一切都似是水到渠成的感觉,看向李彦所在的屋子,目现异彩。
旁边的蒋敬凑了过来:“朱兄弟,是不是对兄长有种崇敬之感?”
朱武嘴动了动,低嗯了一声。
蒋敬笑道:“不奇怪,我最初认识兄长,是因为眼疾去岁安医馆看病,后来接触多了,就生出这般感觉,世上没有什么他不会的,也没有什么能难倒他的事情!”
朱武道:“我承认林院长远非常人可及,但蒋兄此言,未免有所夸大……”
蒋敬想了想,叹息道:“确实是夸大了,这世上终究有许多人力难以企及之事,且不说其他,就看如今这世道,又能如何改变呢?”
朱武目光闪动,突然想到了“佐命”的交托,心头狠狠一颤。
如何改变这世道?
以朝廷目前的局势,深陷泥沼,且不说当今官家有弑母丑闻,很可能是个表面恭良,实则大逆不道的昏君,即便是如先帝那般有所作为的官家,又给老百姓带来好日子了么?
昏君当朝,自然是民不聊生,但所谓的明君在世,也没看到盼头,这其实才是最绝望的,只能坐视着世道一天天沉沦下去……
或许才正是意识到这点,与“佐命”接触了仅仅一晚,朱武就被对方所折服,愿意走上那条最凶险的道路。
改朝换代!
只可惜以对方的武功和阅历来看,这位“佐命”的年纪应该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