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肆意妄为,得了报应,也是应当啊!”
李彦道:“看来郭内官已经知道这群内侍的身份,宫内的事情我不便过问,只是关于仇杀动机,郭内官可有线索?”
换成公孙昭肯定就要刨根问底了,这位却是好打交道的多,郭开露出笑容,但又不好说童贯有什么仇人,否则传入宫内,他的日子也要难过了,唯有道:“奴久居宫内,安分守己,倒也不知这些内侍得罪了谁……”
李彦微微点头:“这也难怪,不过全宅上下无一活口,结下仇怨的动机,应不是小事。”
郭开眉头一动:“近百人被杀,此等大桉,与两位郡王遇害时相彷,是否与那谋害郡王的无忧洞贼首有关?”
李彦道:“目前还不能妄加揣测,但从现场的种种细节来看,有道法咒术的痕迹,无忧洞贼首乃左道之士,确实有行凶的可能。”
郭开根本不觉得是可能,已然笃定无疑:“那就错不了,没想到这贼子在谋害了两位郡王后,还敢这般肆无忌惮的行凶!只是怪了……他为什么要杀这些内侍呢?”
李彦道:“如今线索太少,这些内侍留下的文书又较多,我们还要仔细搜寻,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郭开看着那些文书,再想着自己带来的心腹都是识字的,突然道:“奴等也想尽些心力,可否一起看看这些文书?”
李彦道:“是不是太麻烦了?”
郭开想到童贯那走起路来都雄赳赳气昂昂的嚣张模样,心中恨意沸腾,脸上堆起笑容:“不麻烦不麻烦,都是为了太后敬忠,为了将贼人抓捕归桉嘛!”
说着他给左右使了个眼色,带来的内侍立刻上前,郭开自己也取出文书翻看,这回可比起之前仔细多了。
看了大约半个时辰,正感到眼睛有些酸疼,开始不耐烦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心腹的轻声呼唤:“省使!看这份材料!”
郭开接过,只是看了个开头,脸色立变。
“永阳郡王向宗回有十罪。”
“第一罪,生性好杀,鞭挞奴婢,家里的仆婢犯点小错就被行刑,死后埋进州桥宅内的地下,多达三百余人,其中可以确定的仆婢,家居……”
“第二罪,纵容豪奴,侵占田地,逼死……”
他服侍了太后这么多年,自然清楚,太后的两位兄弟固然纯良,但有时候还是会犯一些小错误的,这上面所言,并非无的放失。
可问题是,这些小错误为什么会被收集到一起?
这座宅子是童贯培养势力的地方,里面收集了这么多郡王罪证……两位郡王是被无忧洞贼首所害……童贯心腹又被无忧洞贼首所杀……
嘶!
难道说!
内侍别的不行,在这些阴谋诡计上特别有天赋,根据种种细节窜连,幕后真凶的轮廓已经越来越清晰,郭开的心砰砰狂跳,侧了侧身子,眼角余光观察了一下四周的人,不动声色地将这份罪状藏入怀中。
眼见依旧没有人发现,他立刻起身,都没有打招呼,就带着左右心腹匆匆离去。
直到出了宅门,才松了口气,再将罪状取出,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这位在宫内风光还不如童贯的内客省使,声音顿时兴奋得尖利起来:“回宫!速速回宫!”
……
宫城内。
郭开快步行走,兴奋劲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闪烁的目光,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如果按照忠心使然,他应该马上禀告太后,将罪证呈上,揭穿童贯的面目,让这位主子知道,她的两位至亲身亡,居然与宫内这位都知脱不了干系。
但关键是, 这么做,郭开自己又能得到什么?
或许是太后的几句嘉奖,或许是一些财物赏赐,但似乎也不会太多了。
而坏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