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这副惨状,还是别来无恙吗?”
李彦道:“士子中毒,圣人震怒,与此案的影响对比,窦掌事如今还能安然在此处,还不知足吗?”
窦德成看着旁边目光炯炯的豆卢钦望等人,总觉得他们的眼神不太对劲,又与窦静对视一眼。
见这个儿子并没有提示什么,窦德成心头不解,只能敷衍道:“是啊,多亏崔阁领和众位机宜公正,尽力还原真相,才避免了让我蒙受不白之冤。”
李彦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平心而论,就在今日之前,我对于窦掌事还是极度怀疑的,因为你拒捕顽抗,甚至不惜动用私卫弓箭,若是心中没鬼,何必如此?”
窦德成这段时间,早就考虑好了说辞,赶忙想说。
不料李彦接着道:“但就在刚刚,我已经释去了不少疑问,窦掌事,害士子中毒的云丹,不止于你窦氏商会有卖,你现在不再是唯一的嫌疑者了。”
窦德成瞳孔收缩:“难道李机宜又发现了大量的云丹?”
在他无比紧张的注视下,李彦摇了摇头:“大量的云丹,倒是没有……”
窦德成一颗心顿时放下,但又听到:“不过是新炼出来的云丹,没错了。”
窦德成颤声道:“什么意思?”
李彦奇道:“就是字面意思,新炼制的丹药,窦掌事怎么对别的云丹售卖这么关心?”
窦德成本想问问到底凭什么判断是新炼的,但又不好急切,只能堆笑道:“这关系到我的清白,我当然关心!”
李彦恍然:“也是,那我跟你好好讲一讲……”
“你倒是快说啊!”
听着他不紧不慢的语气,窦德成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却只敢在心里咆哮,脸上还得挤出比哭都难看的笑容。
李彦道:“线报的是西市醉今朝的史社长,他的妻子也服用过云丹,因此对此物格外上心……”
“昨夜有人在醉今朝内,谈及云丹奇效,被酒博士听到,传给史社长。”
“史社长本就想为妻买药,赶紧取重金寻上,那人还真的卖了两枚给他,区区两枚丹药就收了六十金,还不愿多卖,飞速离去……”
“如此鬼祟行径,让史社长十分疑虑,他深明大义,向相熟的安武卫禀告,我才知道居然除了窦氏商会,市面上还有人手中掌握着这种云丹。”
“初步分析,比起窦掌事来,那个贼人向士子投毒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窦德成凝神细听。
他知道史思文,也知道那位胡商的妻子,确实是重度上瘾者。
因此卖给这胡商的价格,都是最高一线的。
两枚丹药百金,真是比抢都要方便了。
不过此人的妻子成瘾度太高了,得了丹药确实不太可能存下,就不是默默储备,再见利抛售的……
行迹鬼祟,显然是深知云丹药性,照这么看来,难道真的有别家出售?
至于谁的嫌疑更大,他倒是不关心了,因为就算自己嫌疑降低,也不可能就此被放出去,反倒是这独门的商路现在万万不能被取代!
李彦接着又将今日的逮捕大致说了,这个过程就不可能详细了:
“贼人行迹诡秘,我们一路追查,几次险些丢失踪迹,好在最终,还是在城南的永阳坊,发现了蛛丝马迹,并且缴获了少量证物……”
听到永阳坊,窦德成面露惊愕。
为了生意,他对于长安的坊市,可谓了如指掌。
而永阳坊在城南的角落,是专门卖丧葬之物的。
他入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带货的!
如此谨慎,就完不是胡商借机敛财,而是一个新的渠道。
但窦德成的心中还抱着侥幸:“李机宜,能给我看一看那缴获的丹药吗?我说不定能认出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