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心为山东诸姓谋福利,山东诸姓自然也团结到他的身边。
随着李敬玄的势力越来越膨胀,李治那权利控,怎么受得了?
“当然,在别人眼中,李敬玄依旧是实权最大的宰相,李治的绝对亲信。”
“如果崔守业是为了李敬玄之子,对江南血案的遮遮掩掩,就说得通了。”
“但堂堂一位宰相之子,与江南润州一个小村庄,能产生什么联系呢?”
李彦正在思考,突然一张脸出现在面前,关切的道:“李机宜,你没事吧?”
李彦回过神来,微笑道:“原来是陈御医,多谢关心,我刚刚在思考案情……”
陈御医下班出了城,见李彦坐在马上不动,还以为这位彻夜查案,过于劳累,才过来看看。
结果转到正面一瞧,好家伙,精神奕奕,神采飞扬,气色也太好了。
“李机宜天赋异禀,是老朽担心了,告辞!”
陈御医再联想到当时刀斩如来后的诊断,确定此人是真猛,体质一等一的强,也不担心了,打了个招呼就想走。
李彦却道:“陈御医请留步,我正好有事想要请教!”
他策马上去,与陈御医并排:“我想请教,尚药局中可有一种药材,花色似芙蓉,津液先白后黑?”
陈御医显然对宫内的药物了然于心,不假思索的道:“没有。”
李彦又道:“那有没有一种黑色药膏,有清香,可治泄泻?”
陈御医点头:“倒是有一物名玄膏,符合这点描述,但那是炼丹药所用。”
“那就是将罂粟直接制成鸦片成品,再送入宫内了,看来供货的人,是不想让罂粟暴露啊。”
李彦心中有了数,又问道:“尚药局的哪位医者,对于这玄膏最为了解?”
陈御医想了想道:“此物稀少,每次炼丹耗用,剩不下什么,我们都不了解,只知其用……呵!”
李彦听他口气,就知道陈御医是不太相信的。
显然制药的和炼丹的也相互竞争,太医院内卷起来有时候更可怕。
陈御医见他反复询问,也奇怪了:“李机宜怎么对炼丹之物如此关切?”
李彦道:“此次丹药中毒,我不免忧心。”
陈御医笑道:“这点李机宜可以放心,宫内有严谨的尝药制度,御药制成当天,先要由九名医官试尝,吃下去观察几日,毫无问题,等到圣人服用的那日,再由奉御、殿中监、太子殿下尝后,才会呈给陛下。”
李彦奇道:“份量足够吗?”
陈御医道:“合药的时候,早早就按照一君、三臣、九佐,分配好了。”
李彦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真要在一份里面,这个尝尝那个尝尝,到李治那,基本是口水了。
如此严格的试药措施,自然不可能让明崇俨带着完整的丹药,入宫献给李治,而是在宫内当场炼制。
给宫内鸦片原料的,与此案也脱不开干系。
李彦很清楚,历史上的阿拉伯商人,把罂粟种子大批量带进大唐的时间,就是这几年。
但等到地区大规模种植,至少要到开元年间。
这个年头想要源源不断的获取罂粟,只有两种途径,一个是西域胡商的带入。
不过昨日问了胡商结社的史思文,他也只是听说过罂粟,并没有出售。
那么第二可能的途径,就是私人培育,民间小规模的种植。
以高门士族的势力,只要有少量种子,划块地,偷偷种,谁都发现不了。
如果鸦片的供应商,就是窦氏商会,那没得说,大毒枭窦德成。
如果不是,就有意思了……
他又想到一人:“向陈御医打听一人,孙真人的弟子刘御医也在太医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