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能性猛地在脑海里出现，紧接着程处默迅速沉静下来——当然，程处默的修心功夫当然还是不如真见过尸山血海的老爹程咬金，不过好歹也是血性男儿，当下身子猛地往前一蹿，一只手挥舞着控制平衡，另一只手刹那间就抽出了腰间宝刀。

……程处默的家风可想而知，就是过着天天被程咬金一顿顿打，不但单方面打还强行要求臭小子站起来打回来的那种生活长大的。

虽然程咬金自己文化不高，直接导致程处默就比较中二，不过这武艺底子还的确是过硬，当场就抽出了佩刀，转身的一刻已经指着了身后的方向。

不过这一看，程处默却不由得呆住了，竟然……

是老孙头？

这一刻的程处默就不由得想起了在长安跟尉迟宝琳那帮人鬼混的时候，曾经抱着琵琶女听说书人说的志怪故事……

太踏马扑朔迷离了这事也……

程处默满脸惊骇加懵逼，不过孙思邈尽管看着有些惊慌之色，但倒也是冷静的很，直接一把将程处默拉到了一座帐篷后面，匿住了身形，接着小声道，“公子还须冷静些，不可坏了将军大事！”

“大事？什么大事？”

程处默一怔，本来正如前述，自己大好青春窝在这鸟地方又不打仗，消磨时光甚是恼火，这下还凭空冒出来个副帅一样的老头，自是心里对这老头全无好感。不过这老头说起“大事”这两个字，程处默还是不由得怔住了，这大事……

父亲最近有什么大事？不就是种田吗？

但这老头在这营里俨然就是个副统领，没准也真知道些什么，而且这一来一回程处默也冷静了几分，想到还有个不知什么来路的高鼻鹰目的罗马人在，于是也就斜眼看着这老头，小声疑惑道，“不知老先生所说的大事是哪一件？某在这军中数年，近日可不曾听闻有什么大事……”

“某在这军中数年”和“不曾听闻”两句话实际上就没有什么逻辑关系，程处默这话自然包含了隐隐的牢骚在其中，不过孙思邈闻言只是有些讶然，“程将军还没跟公子说过吗？”

“说过？……”这次轮到程处默惊讶了，“说过什么？”

孙思邈有些意外，不过也是一声轻叹。

这么沉重的事情程咬金自然是没说过了……不过眼下这位大公子明显要出去搞事，只能自己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