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道。
父亲支起腰部,抓住我的手臂说,“来,把我扶起来,我们到楼下小广场去走走。”
我赶紧用手撑住他的胳膊,他将要转身将双腿移动过来时,一阵剧痛袭来他捂住自己的腹部倒吸了一口气。
“您还好吗?要不……”我关切地问道。
他摆摆手说,“没事,痛习惯了,这个胰腺癌是真t的痛!”
我与他四目相对竟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我扶着他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来到楼下的小广场,他却再也走不动了,我们便找了个健身器材坐了下来。
“我听说,观音菩萨有百千万亿化身,这是真的吗?”我出其不意地问道。
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蛤?是吗?那不是比全世界的人加起来还多吗?”
“不是还有花鸟虫鱼飞禽走兽吗?”我提醒他。
“菩萨的事情我们可管不了,”他目视前方将话题转移,“你不会来找我就为说这些有的没的吧?”
我告诉他,“我最近到了人生的一个岔路口,请您为我支支招。”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你说说看。”
“最近有三家报社觉得我文笔不错有意于我,希望我去他们那儿,第一家是体制内的昨天已来找我洽谈过,工作较轻松写写公家的报道,如果听话能干,领导承诺到一定年限给我晋升到管理层的机会,但回报小而且不管有没有事情必须每天都去打卡上班;第二家是民营的,又要写报道又要做新媒体工作量大,晋升完全与个人绩效挂钩,一旦作出成绩回报是巨大的;第三家是西方的,回报少没有晋升的机会,但工作环境非常宽松自由,而且一旦作出成绩报社将主推我,知名度会大大增强。您看看我是维持现状做个自由作家呢,还是选这三家报社?如果选这三家报社的话,我应该选哪家合适?”
他想了想说,“你的选择要你自己做主,我只能给你讲讲我自己的故事,看看对你有没有什么启发:其实,小芸离开以后,那时我还年轻,就有好多人给我介绍对象,有一个说是你爷爷的老战友,他有个女儿离过婚,你爷爷和他就合计着撮合撮合我俩,毕竟大家互相都知根知底,但被我给委婉地拒绝了,说真的我当年从体制里出来就是不想靠你爷爷的人脉关系;还有一个说是家里头拆迁,只要我愿做‘上门女婿’,他们不介意我有过婚史还带着个‘拖油瓶’,如果女方能生出个男孩,他们家许给我一套豪宅,如果再生一个女孩,他们家再许给我一辆豪车,多生多得,我没答应,因为我觉得我和那家人的价值观不合,而且豪宅豪车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后来又有一个是在菩提大酒店认识的,她是餐厅的服务员,年纪轻轻的跟我说他就喜欢我这样的大叔觉得成熟稳重值得依靠,还说不介意婚前同居试爱,如果觉得合适再结婚,结婚以后她就把工作辞了做个贤内助,因为她算过命:旺夫!我想想还是算了跟她划清了界限,不是她不好,而是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可以依靠的,这样她一定有一天会失望。就这样,这些年都单了过来,现在再回头看,好像也没那么难嘛......”父亲的声音明显洪亮了许多,腰板也直了起来。
我点点头表示已明白,然后接着问他,“我过来的时候,先到了您工作的酒店,还看到了吴良。其实,我一直想问您怎么看待与吴良之间的恩怨?”
“哈哈,哪有什么恩怨?”父亲笑道。
“你说的啊!您给他顶罪还坐了牢。”我提醒他。
“谁说的?”他问。
“您自己啊!”我答道,“您后来还又酗酒、又赌博呢?”
“谁告诉你的?”他问。
“也是您自己啊!”我答。
然后我们四目相对又笑了起来。他笑着说,“哈哈,你怕是记错了,我好像从来没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