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他们,降低自己的底线,做一些我们不愿意做得事。”
柳山青说:“他们可以依秦王处置,但这次的幕后真凶,朕不能放过他。”
施然笑容渐敛,说:“我觉得没有幕后真凶,事实真相就是那样。一个性格孤僻的人一旦犯浑,他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你不必为朕一再的容忍他,他是真的生父不假,但也只是生父。朕与他除了血脉上的关系,已没有任何感情。”
“现在问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是他做的,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怀疑。”
“没有证据就是最大的证据,”柳山青说,“况且昨日我招来我安插在他身边的人,经过一番交谈,我可以确定那些人已经叛变了。”
“你安插的人应该也差不多。”
“如果没有呢?”
“有何关系?”
施然沉默说:“杀右丞相、常阳侯那些人,最多只是被冠上残暴之名,杀他……你清楚意味着什么。我不希望你为了被冠上弑父的名头。”
“朕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朕的生母。”
柳山青眼神冷漠,说:“朕想当皇帝,不仅是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替朕的生母报仇。”
“昔日,若不是你拦着朕,朕早已杀了他。”
施然沉默,这一刻的柳山青,看上去有些陌生。施然这一次是真正意识到柳山青再容易害羞、脸红,本质上还是一个皇帝。
何为皇帝?
冷酷、无情是一位合格皇帝的基本底色。
施然虽意识到这点,但不会因此对柳山青有什么看法,不会站在道德制高点职责柳山青。
施然不是圣母,他一直都知道在怎样的位置,就该有怎样的做法。从皇帝的角度来看,施然能理解柳山青的心情,理解柳山青的决定。
施然甚至还觉得当皇帝就该如此。
如果他是皇帝,他说不定会比柳山青做的更过。
相反,施然还有些高兴。
因为从另一个角度上看,柳山青女儿家模样、温柔全都给了他一个人。
不过理解归理解,施然还是不愿意柳山青背上弑父之名。他说:“你觉得他这次刺杀我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何要选在出征之日刺杀我?”
“他与匈奴勾结,想要阻止大军出征,打击大军的士气?”
柳山青看着奏章说:“他和常阳侯是一种人,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实则十分愚蠢,总会做出一些他自认为非常有谋略的事情。”
“他以前或许是这样,但这一次……你应该看出来了,他是在求死。”
施然说:“我以前在书上看过这样一句话,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赞同。敌人赞同的,我们就要反对。”
“他这次既然是在求死,我们为何要满足他?”施然说,“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亡更难受,我们应该让他这样一直难受下去。”
“如果他敢自杀,我们可以威胁他说,他自杀了,就把他从族谱上抹掉,将他移出宗庙。”
柳山青坚持道:“朕已无法再容忍他在这世上多活一日。”
施然无奈说:“那……让我来吧。这是我的事情,理应让我来处理。”
“不用,你安心养伤,这种事无需你操心。”
“就下个命令,动动嘴而已,”施然说,“你也说了让我习惯这边的行为逻辑,我现在要开始习惯了,你为何还要阻我。”
柳山青如何不明白施然的意思。她柔情地看着施然,说:“你不用担心朕会因此背上弑父之名,朕不在乎。再说,从你我造反那一日开始,你我就注定在史书上不会有好名声,如今也不过是再多一个恶名而已,何需在意。”
“我知道不用在意,我也不在意,我现在在意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