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安慰我!”
张玄刚想说什么,却被下属一把打断,只见下属满脸认真道:“首领先听我说完。
我等愿意跟随首领杀官造反,舍弃生死,将自身安危置之身外,不是因为我等要王侯将相,公侯卿贵。
实乃感受到首领的爱民慈悲之心,所以愿追随首领给百姓闯出一片活路。
将军说自己是骗人去送死的奸臣,属下并不认同!
若今天首领是为了自己活命哄骗兄弟们留下断后送死,此自然是奸臣行径。
可首领哄骗兄弟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老幼先行,给老幼争取一线生机!
这种大义行径在属下看来是长坂坡前的刘皇叔,而非奸臣!
为了老幼活命,纵是明日千刀万剐属下也绝不后悔,反而觉得荣幸至极!
所以首领不必自责了,应调整心态,为明白的苦战做准备。”
听到下属的一番肺腑之言,张玄当即愣在了原地。
他从未想过自己在下属心中会如此高尚,勐然听到下属将自己比做救民于水火的刘皇叔,张玄瞬间热泪盈眶。
眼泪不知不觉间流出,口中喃喃自语道:“我不是奸臣,我是救民于水火的刘皇叔?”
“是的,首领正是救民于水火的刘皇叔!”
“好好好,如此纵是明日一死了之,我也无怨无悔,亦无憾!”
“那么就让我们明日与官兵做个了断吧!”
看着重新恢复斗志的张玄,属下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趁机意有所指的说道:
“首领有视死如归之心固然是好,但属下认为我们不用死也能化解此次危机,这样岂不是更好?”
下属的话令张玄当即一顿,愣了愣神的张玄,面目瞬间变得坚定严肃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可我不想这么做。
咱们虽然被朝廷视为反贼,但咱们的初衷只是为了一口吃的才造反。
要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谁愿意做这样杀头的事情。
可不管怎么说,咱们是夏国自己内部的事情。
若因为活命而里通外国,去勾结入侵我国,占我国土,杀我百姓的金虏。
这与那些戏文中背弃祖宗吃里扒外的儿皇帝,奸贼有什么区别?
你记住,我纵是死,也绝不投靠金军!这是底线,是身为夏国百姓的良知!
夏国可以亡,朝廷可以灭,但他也应该亡在自己人手中,金国、宋国算怎么回事!
他们两国狼狈为奸,是亡我之心不死的异国南蛮、北虏!”
看着越来越激动的张玄,下属不由急道:“首领何必这么迂腐!
纵是不投靠金军,我们也可以向金军传递善意,取得金军对我们的支持啊!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所作为啊,大业或许可成啊!”
看见下属还不死心,张玄瞬间暴怒,怒吼道:“你闭嘴!我说了纵是死,也绝不与金军有丝毫关系!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见张玄如此迂腐回执,甚至因为仇恨将生死大业付之度外,下属有些沮丧道:
“太祖皇帝当年不也靠着辽国支持才有了如今的大夏吗?
为什么当初可以,而现在我们就不能取得金国的支持呢?
我不懂!”
张玄面目坚定道:“你当然不懂!
辽国与我国反目是在建国之后,之前辽国与我国并无仇,反而有恩。
如此太祖皇帝取得辽国的支持自然不无不可!
可金国现在与我有仇在前,岂可恩于其后!”
见张玄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下属不得不另避蹊跷道:“历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现在委曲求全,与金国虚与委蛇,等以后我们势大,自然可与金国再做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