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春色的苍茫大漠中,一队马匹与骆驼组成的骑兵部队,在河西走廊西侧,与阳关以北百里之内快速行进!
这队身着皮袄,绒帽的西域骑兵,在向前移动十多里之后,终于在地平线上出现一个黑点映入骑士眼帘。
“巴郎,阿郎斯给!”
百余骑兵一阵叽里咕噜的对话后,各自抽出弓箭、弯刀,队形散开成战斗队形,向着远处的黑点提速奔去。
马蹄卷起千堆沙,尘土飞扬,呼啸的北风中,战马由慢至快,向着黑点疾驰而去。
终于快在眼前时,百余骑兵各自换乘备用战马,在一声声嘶吼中,向着黑点成扇形半包围而去。
近了,更近了,百余骑兵终于看清了黑点的真实面目。
那是一座用黄土垒成,高一丈,长百丈的堡子。
不过因为长久的风吹日晒雨淋,此刻这座曾经或许坚固的关隘,在此时是那么的破败不堪。
残破的城墙无不诉说着此关的辉煌历史。
可此刻,已经无人问津迷恋这座关隘的历史了。
因为这队从沙漠中冲出的骑兵,已经看到了城头上高高飘扬的夏旗,以及十多个面露恐惧,穿着破难衣甲的老头。
城头上,双堡子烽火台正兵拓拔石看着城下越来越近,浑身散发着杀气腾腾的马队,面露惊慌,失声尖叫道:
“不好,敌袭!
快准备盾牌弓箭,堵住通道,以防敌人冲上来!”
为何不说堵门呢?
因为此关根本没有城门,并且好几处城墙早已年久失修,塌方的不成样子。
堵门无济于事,还不如堵住上城头的通道,这才是正理,也是众人活下去的希望。
是的,城头上的夏兵不为守城,也不期望击败敌人,他们只想活下去。
非他们没有志气,而是这座烽火台拢共就三个正兵,以及三个丁六个负担。
总共十二个人,还多是老弱病残,并且武器甲胃失弓不全,怎么可能挡住外面的百余骑兵。
以一打十,不是没有,但这种精锐绝不会出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或许兴庆府的铁林中才有这等精锐吧。
就在城头上的夏兵慌忙准备之际,城外的骑兵已经策马冲进无任何阻碍的门洞。
顷刻间,百余骑兵已经在城内下马集结了。
城头上的拓拔石,看着下方搭弓张箭的敌人,此刻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决然,对着身旁的众人喊道:
“不要怕,也不要逃!
若你们想活命就听我的,逃是逃不掉的,你们逃不出百步就会被敌军马兵追上!
所以现在守住城头就是咱们最后的希望。”
拓拔石说罢,看着身后一个穿着破难,浑身散发臭味的汉人少年道:“去将库房的那两张弓拿出来。
王四你眼睛亮,也十五岁了,刚好有把子力气,待会你与我一起射箭。
记得咱们箭不多,一定要放近瞄准了再射,你听懂了吗?”
那唤作王四的少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骇人的景象,此刻手脚吓得发抖,嘴皮子哆哆嗦嗦应道:
“首领,小人都记下了。”
“那就赶紧去准备。”
若在平时拓拔石一定不放心,要仔细叮嘱一番。
可现在情况紧急,拓拔石也来不及多说,在吩咐完少年后,又转头对另外两个党项正兵道:
“你们两个带人用石头桌椅,把楼梯口先堵住。
拿上刀枪在通道口守着,防止敌人翻上来,记住来一个杀一个,这个时候可不敢手软,一手软咱们就都没命了。”
“老石放心,曹(咱)明白轻重。”
“好,去吧,都小心一些。”
说时迟那时快,拓拔石刚安排完毕,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