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发出的温热,让鸟兽活泼,昆虫花间戏碟,灵天碧霞万里无云。
牛羊健马在葱郁碧绿的草地上肆意撒欢,尽兴嬉戏。
一丝凉风拂过,吹去阵阵夏暑。
辽阳城,东京留守府中,此刻大员躬身,武将敛息,全无平日里的半分嚣张跋扈。
盖应北国霸主,操控他们生死之人就在眼前!
完颜璟交着二郎腿斜靠在太师椅上,眼角视下,入目满堂朱紫,文武列于两侧静等皇帝发话。
“说实话,朕虽为尔等君父,但尔等有的当了一辈子官,忠君报国,却连君是何样都不得悉。”
“这次出京之前有人告诉朕,天子不应久离紫宫,”
堂下众臣身形正危,伸直耳朵凝听皇帝所说,唯怕落得一语半字。
完颜璟略微停顿一二,凝望了众人一会继续讲说:“朕拒绝了此人意。
朕觉得朕出来走一走看一看,看一看众位臣子,也让臣子看看君父,这才像一家人嘛!
臣子们忠君报国了一辈子,如不识君父,这不很荒唐,哈哈!”
皇帝开玩笑,哪怕在冷的笑话,众人不笑也得笑。
于是在完颜璟话音刚落,堂下便很配和的爆发出一阵轻笑声。
在一阵笑声过后,完颜璟目视前排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官员道:“撒里合,你与朕多长没见了?”
前排垂手而立的东京留守完颜撒里合听到完颜璟的话,立刻出班跪禀道:“回禀陛下。
臣当年在金莲川与陛下辞别后,已经七年多未面天颜。”
“七年啊!”完颜璟感叹一句,说道:“在此地待了七年,可有怨言?”
完颜撒里合听到此等诛心之言,吓的赶忙伏拜自辩道:“陛下让臣在哪里,臣就在哪里。
绝无半分怨言,望陛下明鉴!”
“言不由衷,朕不信!”
完颜璟从座椅上缓缓站起,在不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走下台阶,至完颜撒里合身旁,伸出双手将其慢慢扶起。
同时拍着完颜撒里合的胳膊道:“这些年朝廷宗室子弟履立军功,得高官荣华。
唯独将你这等前辈放在这辽东之地,与功名富贵隔绝,你说你没有怨言,朕是不信的。
眼看着宗室后辈子弟一个个超过自己,而自己还在原地踏步,恨过朕偏心吗?”
“陛下~”完颜撒里合听到这番肺腑之言,委屈冷暖一时化作泪水,不争气的流出!
身为宗室前辈,却被后辈一个个超越,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功不能立,从此远离中都被众人所遗忘。
要说没有委屈怨言怎么可能。
这些年来完颜撒里合不止一次从委屈的梦中惊醒,不止一次梦到过天使东来迎自己进京。
梦醒时分,方知梦久应醒矣。
这次皇帝东巡,完颜撒里合已经抛弃过去,不再想中都之事。
却不想被陛下突然提起,完颜撒里合一时控制不住情绪,竟然哭了出来。
哭泣一会后,完颜撒里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君前失礼了,立刻认错道:“臣一时失态,望陛下责罚!”
“哈哈!”完颜璟看着一脸懊恼的完颜撒里合,故意哈哈一笑,缓解气氛道:“卿无措何罚之有。
让你在东京七年不动,你可知朕何意也?”
“臣愚钝,不明陛下圣虑。”
完颜璟放开搀扶的手,漫步在大堂中徘徊了一阵,尔后环视众人道:“朕为何让撒里合在东京七年不动?
此意很简单,朕在给撒里合一个一鸣惊人的机会。
东京是何地啊?
东京是我大金征服东海之前沿!
撒里何,你给朕还有中都来的文武说说高丽是何情形吧。”
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