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合木太转过头,怒视众臣道:“刚刚是谁在说丧权辱国之话?
站出了让本相看看是那个邪祟?”
“政见不同何必辱人!”
北府相沙哈木走至马合木太跟前,冷冷道:“刚才说话的是我这个邪祟。
不知南相可觉得我有何说的不对之处?”
朝臣们看着绣里藏针,刀光剑影的南北两府相,各自紧闭口舌,悄悄退到一边,以防牵连到无辜之人。
马合木太闻言,冷哼一声道:“当然不对!
我且问北相,金贼侵我国家,戮我臣民,在我国土之内,如入无人之境!
万里山河被金贼占据,现在更是将铁蹄踏到了虎思斡耳朵!
我只问北相,死在金贼刀下的万民,死在金贼箭下的十多万将士,他们的仇不报了吗?
万里山河就这么拱手让人了吗?
金贼铁骑寇都,人心惶惶不安,天下万民在看着我们,国内藩镇在看着我们!
与金贼议和,此等消息传出,让天下如何看我们,朝廷威严尽失,藩镇会如何待咱们?
名一旦尽毁,则举国沦丧!
唐皇之事就在眼前,国内藩镇不尊,纵是没了外敌,内敌则出啊!
这种局面下,怎么能议和!”
沙哈木没有理马合木太,而是看着耶律直鲁古,谏言道:“陛下!
正是因为此等危卵之际,才要议和!
刚刚南相所说,臣都明白,但南相只看政,而不看军!
政事不可和,而军事必须和!
臣在北府最清楚眼前我们是到了什么局势了。
说句不客气的话,这是亡国的边缘啊!
天北没了,回鹘没了,接下来东喀喇马上也就没了!
坚持下去,朝廷手里还有什么?
朝廷的官军损失十多万啊!
现在只剩下天山防线的五万军队了!
一个这么大的国家,只有区区五万军队!
我想问在座的诸位,不议和,打光了朝廷的军队,用什么来治西喀喇与花剌子模?
现在议和还有余威,朝廷还可以保持半壁江山,不议和最终什么都没了!
陛下,面子里子要那个?”
“朕两个都想要。”
“能打败金人,则两个都可选,打不过金人,那就只能选一个!”
“要面子。”
“那咱们就是亡国君臣!”
“要里子。”
“那陛下还是陛下,辽国还是辽国!”
“很难选择吗?”
耶律直鲁古坐在床上,恍恍惚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合木太沉默一会后,突然道:“议和也可,但有一点,钱财可舍,国土一寸也不能少!
金贼退出西域,恢复战前之势,赔礼道歉,则可和。”
沙哈木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马合木太道:“南相是不是不清楚自己是辽是金啊?
打了败仗的是辽,不是金!
现在要议和的也是辽,不是金!
你在做什么样的春秋大梦,才能说出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马合木太脸色一板道:“本相没糊涂,满天要价,落地还钱,慢慢拖延时间,等待局势好转。”
沙哈木气的吹胡子道:“你就没想议和!
你跟一帮拿刀的人耍心眼子,是嫌大辽还亡的不够快吗!”
耶律直鲁古突然在这时说话道:“南相说的话在理,我们漫天要价,他们就地还钱嘛。
拖延时间,等待西方勤王大军。”
马合木太立刻附和道:“陛下英明,以议和为借口拖延时间,等大军一到,也就不必与金贼虚与委蛇了。”
“此事就交给南相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