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出,而他的生命体征,也是处于一个时强时弱的状态之中。
妖血的流失,只会让这颗星辰更加残暴地去吸噬他的生机。而这损耗,却也被他以最为简单原始的方法弥补,那就是吞噬,炼化。
这一刻,他的胃,还有丹田,甚至可以说是整具身体,都如同一样座熔炉一样。血骨为炉,意志为火,而被他不断吞入腹中的星辰碎片,就是即将被炼化的东西。
疼痛,充斥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此刻的他,无时无刻不在体会着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一样的痛苦。
在这生与死的困局之中,他只是咬着牙,不断地重复着吞噬这一行为。这一刻的他,不择手段,只为活下去。
之所以会以元婴修为大胆降临星域,是因为那隐藏在内心深处却又突然被点燃的仇恨。在他还没有记起一切的时候,在邙山的十年,他听过、见过,诸多传说。
这其中,包括了他降生的那个雨夜。赤星当空、狼群奔袭。虽然白氏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封锁这个事实,可是记忆这个东西,却不是别人能够左右的。
这一切,都深埋在白夜的记忆之中,自他觉醒以来,尘封已久。直到送族人们入轮回路,这颗星辰再次出来作妖,想要吞噬族人们的刚刚解脱的灵魂,并且狂妄地想要截取轮回的力量。
在被对方拉扯,前往星域的路上,白夜记起曾经的事,也隐隐悟透了这颗星辰近些年来的一切所做所为。
他往生降临时,这颗星辰在邙山。白氏施展鬼神盛宴时,这颗星辰在邙山。昔日的族人们变为恐怖可怕的死魂灵时,这颗星辰在邙山。
就连他搬山迁移,这颗星辰都一路相随,伺机而动。白夜知道,它与其他星辰不同,不像紫薇,它并没有完整成熟的意志。
它的所作所为,完全是跟随自身本能的指引。然而,这却彻底惹怒了白夜,邙山,同柴山一样,在他的记忆之中,都是他最为珍视的符号。
以他如今的能力,其实完全有能力,让当初的柴山走上一条崛起之路。但是他没有这样做,看惯了沧海桑田的他知道,一但走向一条本不应走上的路,人的欲望,便不会停止。
因为人的欲望,就如同自高山抛下的滚滚巨石,一但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欲望这东西,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然而该做的,他还是做了。他给一个平凡的部落,留下了修行之法,为的,就是让那些留存在他的记忆中的人,得以继续生存下去。
但是这崛起,最多,也就只能止步于北境。这是他留下的限制,他不希望,那个珍贵的符号泯灭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而邙山,不同于柴山。对于邙山的族人们而言,能够再入轮回,就是最大的幸运。白夜知道,他们走了,留给他的,将会是深藏妖森的一座空山。
但是谁又说的准呢,也许日后,他行走在修行的路上的时候,会在茫茫人海中,遇到曾经的熟人。那时候,他也许会抬起头,独留一抹不知名的笑意。
不论何时何地,缘,始终是这世间最为奇妙的东西。人与人的相遇,是缘起。而人与人的离别,则是缘灭。
缘起缘灭,只在一个颠倒之间。
优胜劣汰,始终是这生灵之间的生存之道。世界本就残酷如此。可这颗星辰,阻了他想要续缘的执念。
若族人们唯一的一次重生的机会真的被它破坏,等待白夜的,就会是一次永别。这如何使他不怒?
这星辰,虽不是生灵,但是优胜劣汰的法则用在白夜和这颗星辰的身上,亦是平平无奇。
这场别样的厮杀,仍在继续着。而白夜,在这种高负荷的情况下,完全是凭借着自身的意志在顽强的苦撑。
然而,随着他心中杀机涌动,一幅血色图景,却是自他的身前开始演化。这并非是他主动施为,而是左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