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谁家的,怎么穿这个颜色的衣裳?”
连十福晋这么喜欢红衣裳的人,今天都换了胭脂色。
就是因为要避开大红色,省得跟新人似的。
那女子面色涨红,却没有立时回答。
舒舒心下一动,想起了一个人来,道:“云海棠?”
那女子抬起头,眉眼之间带了灵动,确实有几分秀色。
十福晋看过来,道:“九嫂认识?”
舒舒摇头道:“听过一嘴罢了,不认识……”
说罢,她就招呼十福晋离开。
云海棠留在原地,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气得浑身哆嗦。
这是瞧不起谁?
正好又有客到,四福晋出来迎客,看了云海棠也是蹙眉。
这样一个二十来岁还不嫁人的老姑娘,留在府里,爹娘还是内外管事,这不是添乱么?
要不就应该给了恩典放出去,要不就直接收到内宅。
如今这不奴不主、不里不外的,只会让人难做。
这会儿功夫,花厅里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安静,女卷们也三三俩俩的说笑起来。
七福晋的精神也好了许多。
见她们俩回来,她就起身跟五福晋换了座位,好方便跟舒舒说话。
“小没良心的,也不说过去看看我……”
七福晋嗔怪道。
舒舒忙道:“这不是住到园子那边了么?还以为七嫂也会过去……”
七福晋笑了笑,道:“明年吧,明年咱们挨着住!”
舒舒在她手腕上摸了一把,道:“瘦成这样就行了,七嫂别再瘦了,每日还是要多吃糖……”
多吃糖,心情好,别抑郁了。
七福晋没有应答。
她的双眼有些水润。
她打小爱吃糖,所有的甜饽饽也爱吃。
可是她现在吃不得甜的了,一吃就恶心。
舒舒见状,少不得再次做了一回同仁堂吹,低声将乐家的古方狠狠地夸了一遍,道:“如今人在太医院挂职,等到侄女大几岁再看。”
七福晋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点了点头。
舒舒岔开话道:“伯母最近去看七嫂了么?有没有提纳亲大哥的亲事?”
七福晋有一兄一弟,兄长叫纳亲,弟弟叫库尔库。
七福晋点头道:“说了一嘴,我是不赞成的,这也太别扭了!”
那拉家跟董鄂家同为正红旗大姓,虽私下里有些相争的关系,可实际上前后街住着,还是姻亲,平日里相对还是比较友好。
要是因为长子续弦的缘故,使得两家生了嫌隙,反而不美。
舒舒道:“我家阿牟不会计较这个的,我阿玛、额涅也不会在意……”
桂珍格格已经嫁过一次,再嫁的选择余地也是有限,到时候要么远嫁,要么低嫁。
还不如那拉家,有爵位、世职,也是与礼烈亲王为世姻。
七福晋赞道:“世叔、世婶还真是厚道。”
舒舒小声道:“表姐为人处世,长辈们只有夸的,很有长嫂之风,当时我们相处的也极好……”
七福晋心里有数了。
这是不单单都统府不反对这门亲事,连带着舒舒也不反对……
到了己正,侧福晋的轿子到了。
依旧是内务府的人去迎亲,都有固定的规制。
长辈福晋们都没动,四福晋没有法子,只好招呼妯里们起身。
总不能让新人孤零零一个人坐床。
新房设在东路。
是个独立的二进院,前后加起来三十来间房。
大家本是看热闹来的,见了这院子都不由触动。
“跟正院比应该也不差什么了……”
三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