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却总是别人。”
“后来我也看开了……”
这将士嗓门儿颇大,将自己这半生经历娓娓道来,还说的颇为流畅。
总之早年年轻,心怀抱负,不甘平凡,想要凭借自己的本事谋一份出身,战场上肯用命,但仗是自己打,功劳却永远算不到自己头上。
渐渐地,昔日那个热血少年成了一个油滑的老兵,打仗不再麦饼,能躲就躲,从最开始的精锐之士,渐渐被派到了普通军中,最后用尽关系成了个邺城守门卫。
这可是份油水差事,但当敌军攻到邺城的时候,他没有选择抵挡,而是带头跑了,他确实怕死,更怕死的不值。
“我们用命去为那袁绍,为那些出身名门的名士、先生们去拼,最后没命了,能换来什么?可能换来那些大人物们半点垂怜?家中妻儿他们可会帮我们照看?老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可会替我们赡养?”
“不会,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不怕告诉诸位,自入主公麾下之后,每战只要立功,必有升赏,这冀州,我帮主公拿下来两座城池,换来今日之位,尔等说我无耻也好,无义也罢,但我想告诉尔等,我从当兵的那一天,就没怕过死,当年的先登营,若此时还有袍泽在,都去问问,哪个是怕死的!但我怕获得卑微憋屈,怕活的看不见将来,不怕告诉城中的名士们,我虽是个降军,但自投了我家主公之后,我才算活出个人样来,我特娘的也从未认过那袁绍做主,袁绍给我的那点东西,也就够老子看看门。”
说到最后,这老兵仿佛是在将胸中积攒了多年的憋屈一口气宣泄出来一般,说完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嘿然一笑,调头入阵,紧跟着另一名将士出列。
“诸位昔日袍泽,在下广宗人……”
“为何还能听到!?”城楼上,袁绍面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他看向身边众人,在刚才那个混蛋东西说话的时候,袁绍就已经察觉到不妙,对方虽然没有攻城,但却是要直接动摇他军心啊。
而更让他脸色难堪的事,这城外整整一支军队,都是冀州军!?
都是自己昔日的兵马?
他想不通这人为何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怨念,但他能感受到四周将士随着对方的言语情绪在变化,不能再让对方的声音传进来,所以他让众人出手,隔绝对方声音。
但沮授等人先后出手,却难以隔绝对方声音,一直到那该死的小将说完,第二个人上来说话,袁绍终于忍不住看向众人。
“难以隔绝,有施展了神通,无法将城外声音隔绝!”逢纪涩声道。
“陈宫!?”袁绍咬牙切齿道。
应该是塌了。
沮授看着城外正在大肆抨击袁绍的冀州军将士,心中叹了口气,他终于知道楚南为何以这种方法布营了。
虽然没有攻城,但却是直接攻心了,当真是雷霆万钧呐,一上来就叫人难以招架。
不用派人去其他方向打听,也能大概知道是什么状况,都差不多。
接下来每一个出列的将士所说的都是完全不同的故事和人生,却能在城头将士之中找到大量的共鸣。
有的是拼命厮杀却未得到隐有的回馈,有的则是任劳任怨的老实人,却被对方当做狗一般活的没有尊严,有的是妻儿生病,想要回去看看,却被阻止,最后妻离子散,还有因为家中婆娘长得漂亮,被上级觊觎,处处为难,最终憋屈的带上帽子却无处申诉的事情。
随着这些人的讲述,袁绍、沮授等人,能够明显感觉到城头的气氛变了。
最开始只是压抑,而如今,这些人的话,却是挑起了城中守军的怒火,这些怒火不是针对城外守军,而是针对他们,大部分是自己的直属上级。
冀州的兵制是没有从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