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看着袁术,朗声道:“将军的天子梦,也该醒了,看看你堂下群臣,我这般轻慢于你,又有几人肯站出来维护你这可怜的帝王之威,将军见过哪家帝王是直接与使者辩驳的?”
袁术闻言,看了看左右群臣,眉宇间怒色酝酿,群臣纷纷低头,不敢与其对视。
“混账,朕何曾薄待尔等!?”袁术又怒了,面对楚南,或者说面对黄忠一刀之威,他有些怂,不敢再喝骂楚南,但对自己这帮臣子,却是更怒。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呼?”楚南看着袁术道:“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寿春不可能守住,如今之所以苟延残喘,只是我主不愿这寿春城中生灵涂炭尔。”
“朕尚有二十万大军,吕布不过胜了一阵,安敢言胜?”袁术冷哼道。
“将军可知,这寿春粮草还够你这二十万大军几日用度?”楚南反问道。
袁术闻言皱眉道:“这与你何干?”
“若连饭都吃不上,这些将士凭何为你作战?”楚南反问道。
“朕麾下将士,皆乃忠君之士!”袁术傲然道。
“忠君之士,也需吃饭的。”楚南有些好笑道:“将军可曾想过,这些将士凭何忠诚于你?”
“朕乃天子!”袁术傲然道。
“所以,大家哪怕自己饿死,家人饿死,也要为你尽忠?”楚南看着袁术,觉得此人已经有些疯魔了:“君以何待我,我以何待君,将军对这些将士可曾有过何恩德?可以让这二十万将士不顾生死为将军效力?”
“朕……”袁术闻言,皱了皱眉,仔细想了想,也没想出自己对这些人有何恩德。
楚南指了指满朝文武道:“将军这些谋士、将领想必是将军亲近之人,此刻都不敢为将军多言半句,为何将军会认为那些将军连名字都唤不来的将士,会为将军效死!?”
袁术闻言,皱眉看向满朝文武,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自他登基称帝一来,从未有人敢这般顶撞与他,不知从何时起,满朝文武就很少说话了,哪怕此刻他被人顶撞,竟然没有一人出来维护他的帝王威严!
阎象叹了口气,出列看着楚南道:“子炎先生今日前来,当不是为了逞口舌之利吧?”
楚南点点头道:“此前你我双方毕竟是盟友,虽然将军僭越称帝之事,令我家主公不耻,然如今,我主虽恨将军僭越,却也念及昔日盟谊,愿放将军一条生路!”
“生路?”袁术闻言,眉头一皱:“朕如今还有二十万大军,何须吕布怜悯!?”
他堂堂四世三公,更贵为天子,吕布什么出身?有何资格来怜悯自己?
“我军甚至无需主动攻城,只需困住此城数日,待城中粮草用尽时,这寿春城二十万大军,到时候恐怕就是二十万乱匪了,到时候,将军能否活命不知,但这寿春将会毁于这二十万大军之手。”楚南澹然道。
眼见袁术要还嘴,阎象连忙抢道:“那温侯之意,可是愿放陛下撤出寿春?”
楚南摇了摇头:“我等此来,是因将军僭越之事,将军需交出传国玉玺,家师乃大儒,可将将军送到百里之外,在下建议,将军可经徐州去往邺城寻求庇护。”
“朕去求那庶子?”袁术不满道。
“为今之计,除了他,无人能庇护将军。”楚南澹然道:“我主也只能保证,徐州境内,不于将军为难。”
“不可能!”袁术厉声道:“朕不会交出传国玉玺,亦绝不会去那庶子之地。”
“言尽于此,是否接受,那是将军之事,我等此来,话已带到,何去何从,将军自行斟酌便是。”楚南拍了拍纪灵的肩膀道:“纪灵将军我已送回,算是我主诚意,将军若愿再战,我军随时恭候,只是若将军定下主意,可着纪将军来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