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胡辅离开韩遂营地之后不分方向疯狂的纵马狂奔,一开始运气极好的躲开了几股盗匪。
但所谓人在河边走,总有不小心掉在河里淹死的时候。
胡辅的在连续跑了几日后终于用光了全部运气,在冀县以南的西县一代遭遇了人生第不知多少次劫难。
他被抢了。
还好苍天又微微睁了一下眼。那伙劫匪并不是普通的凉州盗匪,他们只是活不下去的普通百姓,在抢了胡辅的大灰马和剩余的所有食物后并没有杀害他,反而好心的告诉胡辅正确的道路。
直到这时胡辅才知道他都快进入岐山,再往南就进入益州了,只能连忙掉头向北。
但没了马匹和食物,又是天寒地冻的时节,胡辅没坚持多久便饿晕了过去。
恰好梁宽带人出城打猎,遇到了只剩一口气的胡辅,好心将他救回家中。
胡辅感激梁宽的救命之恩,但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只对梁宽说自己名叫胡辅。
那日梁宽找他来喝酒,他感激梁宽救命之恩便多喝了几杯。结果酒至深处,胡辅回忆自己的一生突然嚎啕大哭,抱着梁宽的脑袋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转日酒醒,胡辅又觉得自己酒后语失,心中忐忑不安,便全然不再承认自己是窦武的孙子。
可梁宽对他的款待却越发精细,不仅给配了几个仆人、侍女,每日饮食、用度也都开始按照公卿标准。
甚至梁宽打算将自己的卧室让给胡辅,还想让自己的两个女儿来服侍胡辅。
胡辅只道自己家中已有妻室,而梁宽更是其救命恩人,他不能住进梁宽的房间。
这一日梁宽出去会友,胡辅独自思索道:“我总住在梁家不是办法。但梁公于我就大恩,若是一走了之恐伤了梁公之心,更堕了窦氏和胡氏的威名。”
左思右想之下,胡辅也没能想到报答梁宽的办法。
这时忽有下人来报:“主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位文士,邀公子过去一叙。”
胡辅不好推辞便去了。
随梁宽回来的自然就是杨阜了。
杨阜见到胡辅并未立刻挑明来意,而是和胡辅谈论起科举之事。
胡辅虽然落榜,但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又很长时间没和人讨论学问方面的问题,一时技痒,便真的和杨阜讨论起来。
一番谈话过后,杨阜算是知道了胡辅的水平。他思索道:这人虽然疑似是大将军窦武的孙子,但能力上可能也就和郡中小吏相仿,也怪不得无法中举。
如此一来杨阜就有些患得患失了,因为胡辅只是自称是窦武的孙子,没有什么证据,而他的学识又确实有些一般,若是捧他出来为首,一旦遇到需要决断之事,恐害了大家姓名。
于是杨阜便试探道:“不知公子对韩遂如何看待?”
胡辅不假思索道:“冢中枯木。”
杨阜精神一震:“公子何出此言?”
胡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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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入雒阳参加科举,看到大汉治下百姓虽然也如其他各地一般吃不饱饭,但至少没有卖儿卖女;虽然公卿也如其他各地一般作威作福,但至少每个官员都在努力的维持朝廷的运作,积极的引导百姓恢复生产,开垦荒地;虽然武将、士兵也如其他各地一般仗势欺人,但至少军法还在起作用,不会军贼不分,残害百姓。
“而韩遂每到一地比大肆征招民夫为他修建堡垒、营寨,又派出士兵强抢百姓最后的口粮。
“韩遂麾下也没有官员,有的只是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盗匪。他们到处劫掠,为祸一方
“像他这样的人能够在凉州长久的存在,只说明之前的大汉病了,且病的不轻。
“但如今形势已然不同。陛下虽年幼但信任群臣;大司马英明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