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年吓了一跳,指着阮囡道::“姑娘,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阮囡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拉起王延年就要往外走去寻王垕。
王延年犹自迷糊:“姑娘,那个什么…”
阮囡双颊微微发红,急道:“你不是想娶我吗?我答应了。我叫阮囡,现在就是你的妻了。你还是个司马呢,怎么如此胆小,叫什么名字?”
1600多人笑的更甚,也有人对阮囡隐隐佩服。
王延年听了阮囡的话也觉丢脸,挺起胸膛道:“我叫王延年,偃师折冲府左翼都尉麾下军司马。”
这次换他发力拉着阮囡找到王垕,也不含糊,直接道:“大人,这是我妻阮囡。”
王垕笑着点头,在提前准备好的竹片上刻下王延年和阮囡的名字。
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中国人自古以来都是重礼的,并把这当做文明与野蛮的区别。
汉代婚礼的礼节极其繁琐,在和平时期就算是小门小户一般也会严守六礼的流程,尽量做到合规合礼。
但生在乱世别无选择,一切从简才能活的下去。不过这次集体婚礼看似简陋,六礼也不能说没有。
王垕以司空府掾属的身份找中书令荀彧要女人算是“纳彩”;刚刚王延年和阮囡相互告知姓名可以算是“问名”;沮授作为汉末有名的能臣说今天天气好宜嫁娶便算是“纳吉”;王延年作为曹营一个底层军官能保证阮囡今后能衣食无忧勉强算是“纳征”;他们这是集体婚礼,又早早的就知道婚配一事,也算是完成了“请期”;至于最后一步的“迎亲”,那要等圆过房才能算是完成。
不一会,王垕刻好竹片交到王延年手中。
竹片上只写着短短的一句话:“汉建安六年四月初七,偃师折冲府军司马王延年迎娶民女阮囡,以此为证。证人司空府掾属王垕、折冲校尉沮授。”
其中军司马王延年和阮囡几个字是现刻的,其他则都是早就刻好的。
王延年看过一眼竹片便交到他妻子手中,左手压着右手,拱手高举,自上而下向阮囡行礼:“夫人,这便是你的聘书。今日往后,你我夫妻一心,不离不弃。”
阮囡郑重回礼,右手拿着聘书压住左手,两只手都藏在袖子中,举手加额,鞠躬弯腰,起身后再次举手齐眉,待放下手才道:“良人相伴,永携不忘。”
礼毕,在1600多人祝福的目光中,王延年神气扬扬的带着他的妻子阮囡入洞房...咳,是完成六礼的最后一步去了。
王延年抱着媳妇走了,后面32名百人将开始焦急起来。王垕见他们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直接大手一挥:“你们都去吧。”
32名百人将如猛虎一般就扑入饭堂,还有两个百人将冲的太猛/撞在了一起,如果不是其他三十人已经进去了,说不定哥俩得先打一架。等进入饭堂,32人来了个大变脸,一个个脸上带着自以为最和善的傻笑,各自找到心仪的女子“表白”。
这回好了,刚刚他们嘲笑王延年时一个比一个大声,真轮到自己反倒扭捏起来,同样是红着脸支支吾吾一句整话都不会说了。
“场外观众”又是一波哄堂大笑。
还好这次他们不是独自奋战,再加上那些女子都比较主动,32名百人将也很快相继“速配”成功,先后回到门口找到王垕、沮授刻聘书,然后也一个个急不可耐的带着老婆回家干该干事去了。
百人将之后是都伯,再之后是什长,最后才是一个个光杆司令一般的伍长们。
人越多就越是混乱,还好没有发生什么两个标兵抢一个女子狗血事,就是把王垕和沮授给累的不行,两人要刻1600多人的名字,最后还是王垕让洪烈喊来了张辽和他的几个副将过来帮忙才解决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