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的表情平淡一点。
曹操没有给众将多少眼神交流的时间:“我身为大汉司空,汉帝在南,如何要领兵向东?尔等请看。”
他一指地图,“现我军在冤句,赵温这,朱灵、吕旷在这,他们两股军队距离咱们都是一日多的路程。袁绍位置未知,朱灵麾下步兵估计在官渡方向,其他袁军也未知。可以想象,咱们周边定是分布着大量零散的袁军。但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敌军一定最少,因为本来被我安排在那里的军队都出来追击咱们了!”
曹操的手指移动到许都:“就是这里!赵温手中的军队是我留在颍川、梁国等地的预备部队,朱灵麾下部队更是我放在许昌南部用来防止汝南发生叛乱的后备部队。
“现在的许都,就像一颗驳下外皮的橘子,我军只要能靠近它,轻轻那么一捏,它就能溅出无数的汁水。”
王垕适时的出来“捧哏”:“主公,我军如何才能返回许都?”
王垕一声“主公”再次让众将将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众人心思不一,大多是佩服曹操在如此情况还能让王垕归心,唯有当日看到曹操挥剑的许褚三人略微有点摸不到头脑。
“向北。”
曹操一声轻喝将众人的目光又汇聚到他的身上。
“先向北,我军骑兵多,又从袁军官渡大营得到众多牲口、大车,有移动力的优势,更兼有厚土的快速浮桥。只要向北再次渡过濮水,就能将赵温、朱灵、吕旷三军彻底甩在身后,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
“而后我军伺机向濮水上下游机动,甩开三军后全力南下,定有机会在袁军反应过来前返回许都!”
曹操将战略讲出,众将皆有一股拨开云雾的感觉。尤其大家的家小之前都在许都,虽然夏侯渊全力救援,但难免还会有一二下落不明。而军中士兵更是主要来自颍川、陈郡、梁国等地,如知道有机会返回家园肯定会士气大振。
但曹操又道:“事关机密,在我军全力南下之前,各部都不许告知兵卒。”
乐进问道:“如今兵卒士气低沉,恐等不到那时。”
曹操看了王垕一眼,沉气道:“我自有策。厚土,我叫你连夜搭建的将台呢?”
昨日王垕离开中军前,曹操曾要求王垕派人搭建将台一座。
王垕连夜指派人手,早上刚刚搭好。
“已经搭建完毕。”
曹操点头:“众将听令。”
诸将无不凝神静气。
“全军整军,待我上将台训话。”
曹军能活到现在的士兵都是精兵,哪怕王垕的后营败卒也同样是百战之兵,只是士气不振。不过一刻多钟,除必要的兵卒继续巡视外,剩余两千多名士兵,连同那将近五百名俘虏都来到将台前排成队列站好。
曹操身披盔甲,一步步登上将台。他举起王垕紧急赶至的简易扩音器,高声大喊:“我乃大汉司空曹操,而你等,为我大汉最精锐的士兵。”
台下兵士一阵交头接耳,对自己竟成了大汉精兵感到不可思议。
曹操继续道:“在我看来,你们就是最精锐的士兵。因为你们这些人,在守卫大汉最后的荣光。
“不可否认,我军败了,在官渡一败涂地。但失败在我,不在尔等。是我,没能尽到大汉司空的职责,让袁绍那种无视汉室的野心家和赵温那种蒙蔽陛下的虫豸得到机会。
“既然我有罪,就当领惩罚。”
说着,曹操脱下头盔,散开头发,拔出倚天剑,将满头长发斩断。
众军皆惊,唯有王垕认为曹操这是割发割习惯了,玩以前的故计。但他又见连郭嘉都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才小心回忆继承的记忆,重新思索一番后发现自己还是想错了。
前次曹操割发代刑只是随便裁下一缕发丝,虽然严肃,但毕竟不影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