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牌交到王垕手中。
“求将军把这个带给我娘,我家就在阳翟…阳翟城东的赵家堡,我叫…我叫…”
伤兵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不知为什么,王垕突然感觉很伤心,这么多人都在等死,他什么都做不了。
王延年终于发现王垕不对劲,连忙跟上来开解道:“大哥,咱们尽力了。”
王垕将这位不知道名字的小兵的手放下,仔细观看他交给的木牌。木牌上面栓着一股草绳,正面只有一个赵字,反面则是胡乱的雕刻着一些不知种类的花草。
王垕郑重的将木牌收入怀中,站起身看着一地的伤兵,目光逐渐坚定。
“你错了,我还没有尽力。喊一些人过来,多烧热水。这里的军医哪里是在救人,简直就是在谋杀。这些伤兵都需要重新包扎。对了,记得找那两个军医再多要些金疮药,重新包扎后也是要上药的。”
王延年有些傻眼:“可是大哥,不对,大人,你还会医术啊?”
王垕点头:“略懂。”
其实他哪懂什么医术。但伤兵营中也没有病人,都是缺胳膊断腿的伤员。正好王垕在上大学时学习过急救术,还跟着暗恋的一个妹子一道考了个应急救护员证。妞没有泡到,这项技能此时却能派上用场。
很快王延年就带七八人回来,王垕指挥他们一起烧了几锅热水。
王垕这才开始为伤员重新包扎。时间有限,绷带即便用热水煮了也需要晾晒才能使用。王垕只能先使用旧有的绷带凑活。只是看旧绷带上各种黄黑相间的不明物体,王垕微微摇头,会不会伤口感染只能看这些伤员的运气了。
这时两名军医看到王垕的动作过来干预。
王垕却是不管,直言他们要是有什么不满就去找曹洪理论,没空理他们。
结果就是王延年求来的少许金疮药也没有了,王垕只能用燃烧充分的草木灰来止血。
给第一个伤员重新包扎。王垕先是用热水反复净手,将那两名军医的错误包扎解开,用热水擦净伤口周边后,在伤口上涂撒上草木灰,最后再用正确的方法重新包扎。
到下一个伤员时王垕再重新用热水净手,一套工作再来一遍。
他这一套操作下来,几名伤兵虽然被重新折腾了一遍,却感觉舒服很多。
被留下的伤兵们见有人还在关心他们,一个个眼中又燃起生的希望,更有人本来是一脸麻木,此刻却痛哭起来。他们也害怕死亡,而无人问津的感觉让这些伤员感觉被抛弃一般,只要有人对他们流露出些许的关心,他们就会感激不尽。
起初,王垕让王延年和其他几名兵卒看着学习。等给几个伤员重新包扎后王垕就让他们两两一组也给伤员包扎,哪里不懂再来喊他,救治这些伤兵的速度于是便快了很多。
不一会两名军医悻悻而回,曹洪现在都忙的脚朝天了,哪里还管的上伤兵的事。
又过了一会,天黑了,粮车、辎重车开始上路,军医也走了。曹洪却派人来传命:营地内不许生火。
王垕只能带人将伤兵营的顶子拆掉,在月光下继续工作。
很快,由于不许生火,热水和草木灰开始供应不上。还好前军营地突然火光大作,王垕赶紧让人烧柴煮水。
不一会前面营地开始往伤兵营这边输送新的伤兵,但两个军医已经跑了,王垕就顺势将这些伤兵接管过来。王垕还发现很多新来的伤兵身上本就带着伤,正是之前离开伤兵营的士兵。
这些士兵见到两个军医不在一个个的还有些庆幸。
仔细了解一番王垕才知道他们为什么害怕那两个庸医。
原来两位军医别的不会,惯会给人剁手跺脚,听说这三天没日没夜的在剁人,弹指的功夫就能切下一条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