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大,也很小。
明明宅在家里,事情还挺多。
王齐刚弄好粘土混凝土灶台的框架,正打算休息之后烧一烧看看硬化效果,结果睡觉前有客人到访。
上次交易时见过的女人。
又要交易吗?
安娜说了些话,故意把语速放慢,他大多数听不懂,只分辨出“住所”的词汇。
“住所?”重复了这个单词,又改用母语,“你们来这里找住所?”
安娜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指了个方向,西面,略微偏南点。
要在附近安家?那为什么来找他?要帮忙?
他用幼儿园单词水平进行回复。
“住所可以,这里不行,帮忙不行,交易可以。”
王齐最近偶尔能听到李想使用简短的语句,稍微修正了一丢丢读音,即使这么简单的回答,安娜还想了好一阵才做恍然大悟状,然后表现出高兴。
基地里的确有地方再住一大堆人,可王齐对他们完全没有了解,只知道他见过的就有一男两女,人数比他加李想多,这已经算潜在危险。
主要是李想对王齐的信任度还没有特别高,不然他和李想住同一边,并且出入同行,那大楼的另一边再住一个团队也没什么。
安娜得到本地人答复后离开,王齐跟出大院后门瞄了一眼。
距离后门约莫八十米外有个小车队,两架雪橇,上面貌似有个老太太,另一架雪橇上还有个伤员。
“老太太?”王齐不太确定,稍微走进了些。
对面有人开始戒备,他便停下。
好像真是个老太太,古稀之年吧,不过考虑到废土糟糕的生活条件,也许只有五、六十岁也说不定。
老太太也看到他了,慢慢抬手对他挥动,动作间还有热流造成的空气异常,可能抱着个暖炉之类的。
王齐也挥手。
无意义的互动,倒是有些想法。
他无数次跟自己强调过,废土没有人性,道德感极其低下,因为面对极为有限的资源,每一分人性与道德都会降低竞争力,提高生存难度。
比如甲种地乙抢劫,甲就是个开慈善赈济粮仓的,不论初心如何,在相互报仇的过程中都会螺旋下降劣化至文明诞生之初的野蛮。
这个团队看样子还有救,至少他们在迁移过程中愿意带着应该已经失去劳动能力的老太太。
不过和现在的王齐无关,一个小李想都没搞定,哪来的功夫去援助他人。
正要上楼睡觉安娜去而复返,跟着来的两人,男人没见过女人见过,拖了个小板车装些东西,男人拿了个写着交易的牌子。
安娜哔哔哔的说着需求,偶尔拿出实物,把王齐看懵了。
他们居然想换制成药。
王齐没好意思笑出来,但他心想的就是:多少有点大病。
他很早就推断灾难发生距今至少二十年,而依据入冬至今的情况进一步推断,时间在二十五年往上,制成药不管怎么密封到现在也降解成蛋白粉了吧。因此探索路过诊所和医院时,他只要耐锈蚀器具,从没想过找药。
话又说回来,设身处地的为他们想,如果相依为命的团队里有人因受伤或什么原因致病,为避免恶化到减员的地步,肯定不论多馊的办法都要试一试,哪怕是安慰剂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王齐家确实没药,他想想上楼拿了几个小小医疗器具比如剪刀手术刀,还有两公斤前一次做的熏肉。
剪刀和手术刀,至少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把感染部位给挖出来,后续活不活得成,那就全看手艺和患者命是否过硬了。
肉嘛,就算是给他们搬家的贺礼吧,也可以给伤员补补。
当然,要交易,不能白送。
其实白送也不是送不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