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玖栖给您换条帕子。”他说完轻轻地取走了帕子，又轻轻地放上了一条。没一会儿，那灼热感又来了，只不过这次不止鼻涕，眼泪也开始哗啦啦流。

“他呢。”我实在忍不住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可心里七上八下又怕紫微大帝生气。但最终好奇战胜了恐惧，还是脱口而出。

“他鞭子打到一半求我来救你。”听语气，这位君上大人似乎没生气。

“然后呢？”我乘胜追问。

“然后我就来了。”他言语带笑，我却生气，谁关心你，我是问我的他。

我俩说着话，玖栖忽然笑了：“君上别再逗小娘娘了，她急了乱动可是要瞎的。”

“我会让她动吗？”

我撇撇嘴，心里暗骂他讨厌。

“你真的亲自动手打了他？”我问。

“不然呢？”他还是那带笑的口吻。

我咬着嘴唇，绞尽脑汁地想用什么办法才能套出他的话：“打了几下？”

“二十九。”

“你不能少打几下吗？”

“不能。”

“你……”

“丁灵。”他的声音里忽然没了笑意，我只要听不见他笑就会忍不住害怕。“没人教你防身保命的指诀和咒语吗？”

“没有。没人管我，而且太复杂我也会记不住。”

“为什么不念我的宝诰？”他声音又恢复了柔和，“有危险要学会自救呀。”

“宝诰太长，我记不住。”我说谎了，其实不是记不住，只是除了谢询，我谁也不想麻烦。若他当我是妻，救我就是他的责任，若我再把自身安全托付给他以外的人，就是不忠。

他微微叹了口气：“那你念一句‘志心皈命礼：弟子有难，求星主护佑。’总行啊。”

“求什么都灵吗？”我终于等到了时机，忍不住笑出了声。

“只要我能做到。”他终于掉进了我挖的坑里。

“志心皈命礼：弟子有事求星主。”

“求什么。”他问。

“求你……”我想说求你放了他，把他送给我。可我突然觉得这样有些残忍，至少对紫微大帝，我要心存感激和敬畏。他要罚无常，我却依仗着眼前这份宠爱而求他原谅这个跟他抢女人的男人，这太过放肆了。“求你心宽体胖，没有烦恼。”

玖栖似是松了口气，他往我嘴巴里塞了一小粒糖豆：“小娘娘可以起身了。”说完他拿走了敷在我眼睛上的帕子。

我张开眼，看见那张熟悉的秀气漂亮的脸上挂满欣赏的笑意：“小哥哥。”我叫他，他立刻掉脸。“星主。”我立刻改口。

他愣了愣，想了想：“我那日思来想去，觉得你用一首《诗经》敷衍我。”

“你先放我起身可好？”我欲起身，他却还那样攥着我夹着我，就是不肯放手。

他眼里藏着狡黠的笑，严肃，让人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