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她也不能睡一辈子呀。”我鼓起勇气提醒他,“老睡觉肌肉会萎缩。”
凌云湛把脸凑到我跟前,用非常小非常小的声音对我说:“那我把她睡了,她就能醒着和你玩儿了。”
“不不不,你说了算你说了算。”我把他推出房间,“你老婆你……你随便。”关上门我吓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天上地下,怎么老有人给我讲段子啊!坐回到电脑前,我用书打脸:“丁灵,无常在的时候天天吓唬你;现在无常不在了,他的各种基友又来讲黄段子……你是不是掉进狼窝了……”我喝了一整瓶水压惊,调整了半天,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地坐在电脑前写论文。
晚上,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向凌云湛的小屋,门没关,饭香味已经飘出来。对于他请我吃饭这事我曾拒绝过,一来和海若她们说不清,二来我总觉得吃人家手短。不过他很坚持,告诉我:“人间烟火无利于修行。”
“进来。”我刚举起手准备敲门,他的命令已先飘出房间。我应声推门而入,门无风自关。房间里,池月依旧睡着,她那些衣服都挂在床边的衣架上。我看了难免往歪处想。
摇光不再穿衬衫和裤子,换上一身白色对襟广袖长衫,内穿交领长衣,仿佛把白云穿在了身上。他墨色的发被白玉冠束于头顶,很精神,让人想到温润如玉的君子。他就坐在池月身边,深看着床上的人儿。
“吃饭。”他提醒我。
我一惊,回过神。
这顿饭吃得寂静无声,我在摇光痴情的凝望旁无地自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你说的对,她这样睡不是办法。”他突然开口,吓得我猛往嘴里扒饭。
“丁灵,谢询……他碰过你吗。”
……这是想噎死我。
“你先吃吧,吃完说。”他满目担心地看着池月,“我不能再让她逃了。”
起先我不知道他说的这个“他”指谁,是偷池月灵力的人,还是池月。后来从他看她的眼神里,我知道他是想说他不能再失去池月。无常也曾这样充满复杂的望着我,当时我不懂,以为他只是纠结要不要杀我,如今我才明白,这眼神里有担心、顾虑、渴望、恐惧。
“你永远也看不见我最爱你的时候,因为我只有在你看不见我的时候才最爱你。”原先我觉得这话说得没道理,现在我懂了,有人是因为不见,加剧了思念的爱,比如我;有人是因为日日能见,却需要伪装,比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