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非常善于装神弄鬼。
朱元章自称会观天象,洪秀全自称能和上帝直接交流,而据记载:
张献忠即位之初即妖言惑众,告诉部下说自己能看到天上去,见有弓、箭、刀、矛等物,并谓奉上天之命,不特为中国之皇,且将为普世之帝。
随令百官仰视天空,百官等一无所见。
张献忠又说今日天不清朗,所以你们看不到。况且这种奇景只有我这种上天之子才能看到,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可能看到,这就是天意啊。
但是,不论如何狡猾,张献忠的智慧毕竟都是些鸡鸣狗盗的智慧,是来源于《三国演义》、《水浒传》的权谋文化。
从根本上说,他不是一个雄才大略之人,终生未能突破好勇斗狠的绿林藩篱。
他的眼光、胸襟与刘邦、李自成等人相差太远,缺乏基本的治国策略、用人能力、学习能力和管理水平。
明王朝的这个掘墓人,和明王朝的创始者朱元章在出身、经历、喜好,特别是残暴、野蛮、自私等方面惊人相似。然而在学习、用人、战略眼光上,二人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朱元章也是文盲出身,然而在行军打仗的间隙,能够不间断地自学,后来不但熟读经史,甚至可以做出相当漂亮的文章。
而张献忠以文盲始,以文盲终,一直到死,也没认住几个大字。
朱元章起兵之初,就怀抱天下之志,每到一地,必先延揽人才,把一大批有识见的士人团结在自己的周围,大大提升了自己这个团队的知识素质和策略水平。
而张献忠在读书人面前,却总是感觉不太自在。他的团队中唯一的一个举人汪兆龄却是一个流氓化的士人,唯以捉摸张的心思为务,后期唯知投张所好,不断劝说张献忠大开杀戒,最终失尽人心。
张献忠在刀枪面前,从来没有眨过眼睛,可却永远弄不明白读书人脑袋里那些深奥的东西。
在他们面前,他一直克服不了自卑心理。这使他对读书人的态度非常矛盾。
他取中了状元张大受。此人仪表堂堂,张献忠“一见大悦”,赐赏,又赐宴,欢聚一日。大臣们也在旁边交口称赞张献忠取中了人才,将来必然会“辅左圣明,此国运昌明,万年丕休之象”。张献忠十分高兴,“复赐美女十人,甲第一区,家丁二十人”。
第二天,张大受入朝谢恩,报名人报上名来,张献忠听了,忽然皱眉道:“这驴养的,老子爱得他紧,但一见他,心上就爱得过不的。老子有些怕看见他,你们快些与我收拾了,不可叫他再来见老子。”
大臣领命,到宫门口把张大受捆起杀了。
他和这些文质彬彬的人怎么也亲近不起来。他知道,他手中的刀是读书人最怕的。可他们也仅仅是因此而怕他。这些恪守“三纲五常”的读书人对他这样的“叛贼”不但反感,而且痛恨。一有可能,他们会带头起来造他的反。
所以,在大西国里,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书生。
在四川科举取士,对他来讲,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把这些读书人控制起来,防止他们在地方上“造乱”。所以,考过之后,绝大多数人都不予任用,只令在八大王身边侍候,写写公文。而且考完之后,不管中与不中,都不许回家。
这样一来,许多读书人都烧了书本,脱了儒服,不敢再以书生自居。
这些底层出身农民起义领袖,在当流寇的时候如鱼得水。但是一旦从流寇变成了“坐寇”,开始坐天下之后,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历史上的黄巢如是,张献忠也是一样,他们遇到了同样的问题:缺乏策略。
开朝之初,大西政权面临的最严重问题是治安问题。
由于缺乏建设根据地的经验,张献忠虽号称平定全川,但是在四川大部分地区,仍然是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