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沈墨的承诺,乌梁海摩拳擦掌,一晚上兴奋地没有睡踏实,准备好好表现一番来证明自己的忠诚和价值。
第二天天还没亮,乌梁海就将一万俘虏兵分成五队,有层次地逐步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清军岳麓山前沿阵地。
因为前两日主双方斥候攻杀惨烈,清军斥候损失惨重,所以清军已经收缩了斥候警戒线,所以并没有及时地发现俘虏兵的靠近。
等到天色快要亮起的时候,清军哨兵才发现了不对劲,急忙示警。
乌梁海也果断下令攻击。
这些得了承诺,有了希望的俘虏兵们呐喊着冲向了昔日的同袍,凶悍无比,一时之间岳麓山南麓杀声震天。
清军岳麓山守将左凤义并没有完全准备好,结果突然遭遇到了攻击,虽然有点吃惊,但是却也并没有太过慌乱,很快下令发起反击。
双方很快厮杀在一起,战况从一开始就很激烈。
沈墨并没有在后面看热闹,而是让孙翔同时率领五千正兵作为预备队跟在俘虏兵的后面,同时也充当着督战队的角色。
他虽然已经从乌梁海的忠诚度上判断出乌梁海目前可信,但是却也并非完全相信这些俘虏兵。
他们若是真有异动,孙翔就会第一时间率兵压上去。
同时,他也在寻找了一处适合观察战场形势的所在,用千里镜仔细观察着清军的反击情况,从而判断那些地方是他们的防御强点,那些地方是防御的薄弱点。
经过一个时辰的厮杀,沈墨已经做到了心中有数,下令鸣金收兵。
当当当,清脆的铜锣声响起,正杀的起劲的乌梁海只能退兵。
看着如潮水般退下去的敌人,清军守将左凤义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大笑道:“都说贼军强悍难敌,也不过如此嘛。来人,给督帅报信,就说本官击退了贼军的攻击,让他老人家放心。只有有我左凤义在,贼兵休想踏上岳麓山一步。”
收到左凤义的报告,在长沙城头也在用千里镜观战的姚启圣也是大喜,对左右笑道:“这左总兵果然是一员悍将啊。”,左右纷纷恭喜姚启圣。
姚启圣高兴之余,对左凤义派去的人道:“回去告诉左总兵,只要他努力杀贼,忠于陛下,等剿灭贼军之日,本督定然向陛下保举他一个爵位。”
左凤义得到回报,更是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大破贼军,甚至还要将贼首沈墨枭首,来铺平自己的封爵之路。
这边厢,脸上带着血迹的乌梁海进了沈墨的中军大帐,沈墨见状,眉头一挑问道:“这是受伤了?”
乌梁海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笑道:“总镇,这不是我的血,是敌人的溅上去的。”
沈墨道:“没有受伤就好。你是一军之将,不要轻易涉险。知道我为什么鸣金收兵吗?”
乌梁海的确有点想不通,本来厮杀正酣,结果突然鸣金收兵,这跟他的预想不太一样。
在他的预想之中,他手下这一万俘虏兵就是用来消耗清军的炮灰,等到将岳麓山的清军消耗的差不多了,沈墨才会派荡寇军正兵上去捡便宜。
但是没想到只是打了一个时辰不到就鸣金收兵了,的确让他很意外。
对于乌梁海这样的识时务的人来说,别说损失巨大了,就算是手下这一万俘虏兵全部死光了,只要能保住他的性命,他都愿意。
如果换做他处在沈墨的位置上,肯定是会这么做的。
沈墨微微一笑道:“你以为我派你们上去只为送死吗?那你太小看我沈墨了。我若是只把你们当炮灰,不顾你们的死活,日后还有人敢降我吗?你乌梁海的小算盘我可以不管,但是既然投降了,我就不会让你们轻易送死。”
乌梁海闻言颇为汗颜,知道自己格局小了,心中对沈墨更加的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