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群年轻的读书人。
这些人一个个的看很气愤的看着岳文季,甚至有人还摩拳擦掌看起来想给他一顿老拳。
只是碍于周围虎视眈眈的荡寇军士兵,却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所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眼前的情景就是一个缩影。
岳文季在一道道吃人的目光当中从容上前,对着四周行了一个罗圈揖,然后道:“诸位兄台,事到如今,我岳文季也实不相瞒。这次的诗会其实就是为了把诸位引过来的一个幌子。引过来做什么?当然不是为了害诸位,而是给诸位一个施展胸中才华和抱负的好机会。不客气的说,能来到此地的,都是勉强能入我约岳文季眼的人。多少人想来,我还看不上呢。”
听岳文季这么一说,很多人顿时感觉忽然有种与有荣焉,心中的恼恨之意都消散了许多。
那可是岳文季啊,经过他亲口认证的话,那说明自己原来还挺厉害的嘛。
咦!
美滋滋!
不过也有一人不忿道:“岳文季,你给我们的机会就是逼着我们从贼吗?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得感激你不成?”
“没错,枉你岳文季顶着吉安府第一才子的名头,没想到却暗中勾结反贼,还用这种卑劣手段欺骗我等,而且还大言不惭,真是令人不齿!”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呸!”
很快,也有几个人出声附和,一副诸葛亮骂王朗的架势。
岳文季则丝毫没有动怒,看着那几个人从容一笑道:“反贼若是比朝廷还要像朝廷,而从贼又何妨?朝廷若是比反贼还要像反贼,这样的朝廷反了又何妨?你们扪心自问,这满清朝廷,可江西官府,这吉安府衙,真的是能让你们实行胸中抱负,能够让黎庶百姓安定平和的朝廷和官府吗?”
此言一出,那几个人的气势为止一滞,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们都是江西人,江西虽然在天下所有的省份当中都算是富庶省份,可是那些人间惨剧依然是数不胜数,什么卖儿鬻女,什么家破人亡,什么流离失所,什么逼良为娼,什么官逼民反,也是屡见不鲜。
他们根本无法反驳。
岳文季看一句话说的那些人哑口无言,冷哼一声继续道:“沈墨沈总镇文武双全,英明睿智,手下兵多将多,如今已经占据了大半个湖南之地,颇得民心。沈总镇以光复汉家天下为既然,立志驱逐鞑虏,恢复中华,这是何等的豪迈,何等的壮志?如今沈总镇意欲在衡阳立国,建立朝廷,正式打出驱逐满清,恢复华夏衣冠的旗号。尔等身为华夏后裔,汉家儿郎,不追随沈总镇的旗帜,难不成偏要去给满清鞑子当奴才不成?”
“我言尽于此,如果不想追随沈总镇的,事后我会请朱将军放你们回家。何去何从,你们自己权衡。”
岳文季一向的风格就是这样,快人快语,毫不拖泥带水。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满屋子的读书人面面相觑,默然无语。
寇良才在屋子外面等着,看大岳文季走出来后迎上来道:“老岳,你估计最后能有多少人原意留下来?”
岳文季自信一笑道:“至少九成往上,你不要低估了这些人的出仕之心。他们如果真的是那种淡泊名利之人,也不会来参加这个诗会来了。”
寇良才一想,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啊。
这次的诗会名义是为了争夺吉安府第一才子的名头,后来又中途被官府插手,变成了一个官绅士子的联谊活动,这些人还能来,可不就是存了争名夺利,攀附上层的功利之心嘛。
现在给他们一个当官的机会,而且还有一个光复汉家江山,恢复华夏衣冠这样正大光明的旗号,不愿意的才是傻子。
寇良才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抬头一看,岳文季正大步向大门的方向走去,急忙快走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