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季就是这么一个人。
岳文季离开县衙门口,转过一条街,忽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五脏庙嗷嗷待哺,正好瞅见街边有一家食铺,里面的食物香味顺着风传进岳文季的鼻子里,勾的他的肚子叫唤的更厉害了。
可是摸遍了全身,也只摸出一块铜板来。
捏着这块铜板,岳文季心中暗骂自己刚才死要面子,这些可好了,连吃顿饱饭的钱都没有了。
看着手中的同伴,岳文季开始琢磨怎样能用一块铜板吃上一顿饱饭,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好办法。
要不然吃个霸王餐?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否决了。
岳文季可以骂贪官污吏,可以打龌龊小人,那是良心驱使。
但是如果连霸王餐都吃,那自己跟那些被自己唾骂的人有什么区别?
罢了,先回去吧,
家里好像还有一只隔壁王婆送的母鸡,说不定母鸡下了鸡子,弄个荷包蛋点点肚子也行。
打定主意,岳文季往自己租住在城外的家里走,可是路过食铺的时候被里面的食物香气勾的还是忍不住的驻足观看,口水直咽。
“老岳,这边,快上来,等你半天了。”
这时,忽然有人在头顶唤他。
岳文季一抬头,看到一人正从二楼的窗户里探出头来,笑着向他招手。
乍一看有点眼熟,再一看,岳文季惊喜地叫道:“寇兄!”
一盏茶的功夫后,寇良才看着眼前桌上的五六个空盘子,以及端着一杯茶靠在椅背上惬意地咧着嘴笑的岳文季,感慨地问道:“老岳啊老岳,你说说你昔日的吉安府第一才子,怎么就沦落到连一顿饱饭都吃不起的地步了。”
岳文季闻言脸上也闪现出一丝愧色,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道:”寇兄,你要是想看我老岳的笑话,我可以满足你。但是我猜你从宁远县大老远的跑来万安县,肯定不是只为知道我老岳为何这般潦倒的。”
寇良才笑道:“都说你老岳不光是这一张嘴犀利如刀,这心思同样的敏锐细腻。不错,我来万安县就是专门来寻你老岳的。“
岳文季道:”你我之间的交情,但说无妨。能这么远来寻我,我能做到的肯定答应你。但是如果我做不到的,你就免开尊口,免得伤了咱们之间的情分。”
寇良才指着岳文季摇头笑道:“你这个老岳,还是这幅硬邦邦的嘴脸。说实话,你能到现在安然无恙,我都有点意外啊。”
岳文季也大笑道:“寇兄,我听出你这话里的意思了。你是说我到现在都没被人打死算是运气极好了,对吧?“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谈笑几句后,两人又找回了昔日那种好友相投的氛围。
寇良才并没有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而是会完账,带着岳文季回到了长随寇三在万安县城定的客栈里。
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寇良才又让寇三在门口守着。
这一番态度搞得岳文季愈发的好奇,笑道:“寇兄你搞得这么神秘的,该不会是想拉着我老岳是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寇良才笑道:“老岳果然是老岳,恭喜你说对了。”
这下轮到岳文季惊愕了,“什么意思寇兄你可得把话说明白了,别逗我玩啊。”
寇良才笑而不语,伸手将头顶上的瓜皮小帽取了下来,然后头略低着向着岳文季。
岳文季一看,登时愣住了。
“寇兄,你的辫子呢?”
寇良才摸了摸头顶上已经长出一截的短发茬,微笑道:“老岳,你不觉得我这样子比起你脑袋后面那根金钱鼠尾要顺眼多了吗?”
岳文季愣愣地盯着一脸微笑的寇良才,忽然猛地上前一把抓住寇良才的手低声叫道:“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