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台上,口吻却不容置喙。
和熹被吓到了,竟然下意识听话坐了回去。
……
渐渐地,台上只剩下苏怀宁还在舞动着。
姜祸水笑了,眼波流转,泛起丝丝涟漪,随着琴声逐渐高昂,她唇畔带笑,剑风更加凌厉,直直逼近了正在甩动长袖的苏怀宁。
于是他们眼睁睁看着姜祸水逼近苏怀宁,而苏怀宁为了躲避她的剑锋,不得已甩着长袖往旁边移动,而这厮反而得寸进尺,她退一步,她便紧跟一步,仿佛猫儿逗鼠一般,长剑总是堪堪擦过她的发梢,未伤分毫,却令她渐渐花容失色,再不复从容。
这是苏怀宁跳过的最为煎熬的一舞。
那些本该为她惊艳的目光全然被面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女人夺走,而她不知收敛,得寸进尺,步步紧逼,要将她最后一点脸皮都扯下扔在地上踩碎。
面对削铁如泥的宝剑,苏怀宁满心恐惧,但天之骄女的自尊不允许她缴械投降,她只能硬着头皮,忍着落荒而逃的念头,把这无人欣赏的一舞跳完。
知书达理如苏怀宁,左相之女苏怀宁,从来都是被身边的人捧着让着,谁敢做这些害她颜面尽失的事情?
她怒而抬眸,瞪着负剑而立的姜祸水,没想到她全然没有方才故意针对的锐利锋芒,冲她笑得灿烂。
如果不是亲身感受到那满满的恶意,对着这张脸,苏怀宁决计想不到是她让她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
这女人怎么这么能装!
苏怀宁呼吸不稳,胸口剧烈起伏,但想到台下这么多双眼睛在瞧着,瞬间清醒过来,抿着唇向圣上行礼。
如果此时南丰帝理智尚存,他应该站起来竖眉冲姜祸水大喝一声“大胆!”
但他注视着台上仿佛步步生莲的女子,脑子里只有一个与在场众人相同的念头。
今有佳人姜祸水,一舞剑器动四方。
……
一舞终了,乐师们都重重吁了口气,抬袖擦了擦趟在额角的冷汗,偷偷抬眼去看那微笑着抚琴的俊美男子。
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能把这一曲完整地奏出有多么不易。
祁瑨的琴声初听时仿佛微不足道,但渐渐地令他们感到力不从心,好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控制着他们的身体,压迫在他们的头顶,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改变了曲调,朝这琴声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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