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一番。
在李琩百转纠结的时候,一处不起眼的巷子中,马车缓缓停在了酒肆的门口,一名身披斗篷的男子,在护卫的护持下进入酒肆。
酒肆不大,布置得倒还算精致,眼下只有一人在其中自斟自饮。
“韦大人,下官来迟!”男子褪去斗篷,露出容颜,居然是刚刚回长安的皇甫惟明,曾经的陇右节度使,如今的司农卿。
“无妨,坐吧,你我私下碰面,也不容易。”韦坚指了指对面的凳子,他俩同属太子阵营,却极少见面,有些事情,做得,说不得。
他们之间,本不该私下见面,有些犯忌讳,但事关重大,不当面谋划,终究是不放心的。
“韦大人为何选在这里?”皇甫惟明扭头四顾,这怎么看也不像韦坚这样大人物该来的地方。
“此地幽静,甚好!我便让人将此处买了下来,闲暇之时,来小酌两杯!”韦坚虽然跟皇甫惟明是一条船上的人,却也没有说实话,实际上,从这个酒肆的后门有一条捷径可以快速离开这里。
也就是说,就算发生了意外,他也能快速撤离,独留皇甫惟明在此,便不怕被人拿住把柄。
“韦大人好雅兴,下官不及,先满饮此杯!”皇甫惟明依旧是军中做派,这种文官之间的交流方式,他还不太适应,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皇甫大人,对于眼下的职位,如何看?”韦坚又为其斟满,皇甫惟明连忙谢过。
“李林甫这厮,欺人太甚!”皇甫惟明立刻冒火,衙门里全是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这口气,本官也咽不下去,那李林甫,处处针对咱们,就连太子殿下也不放在眼中。”韦坚点点头,意料之中,眼下他需要一个冲锋陷阵的人,皇甫惟明正合适。
首先这人身份不能太低,皇甫惟明能够满足,而且此人不能心有顾忌,皇甫惟明刚回朝,没有太多牵扯。
“韦大人,这厮掌权这么多年,就没有什么把柄不成?”皇甫惟明自然也是巴不得将李林甫给掀翻了,只要掀翻李林甫,太子之位便稳如泰山,而他作为太子系的重要人物,以后混个侯爵之位,应该不难吧。
“把柄?当然有,但是那些罪名,都不足以将其扳倒,打蛇不死,反遭其害。”李林甫最大的罪过是什么,贪财弄权,但这些事情皇帝不知道吗?只要不太过分,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了李林甫这样的高位,深得陛下信任,才能把持朝政十数载而不倒。
若想扳倒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陛下对其不再信任。
“韦大人,这该如何是好?下官刚回朝,对于其中的事情一窍不通,只能以韦大人马首是瞻!”皇甫惟明茫然,你们在朝堂争斗这么久,连漏洞都找不到?
皇甫惟明心中一阵鄙夷,面上却足够恭敬,若是太子登基,真正发达的,可是眼前的这位,地位比起如今的李林甫,恐怕犹有过之。
“皇甫大人以为,什么样的罪名,能够让陛下对李林甫心生忌惮,从而疏远他?”韦坚从未想过,自己能够一下扳倒李林甫,那超出了他的能力。
可只要让李林甫失势,有的是人上来扑咬,他只需要坐看便是。
“谋逆!”皇甫惟明深吸一口气,这几乎是所有君王的大忌,甚至不需要有足够的证据,便能让君臣彼此离心。
对于君王来说,你贪财弄权也好,嗜杀好色也罢,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依旧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可一旦有了谋逆之心,就意味着他要被打落凡尘,这种身份的转变,君主是不能接受的。
韦坚点点头,这皇甫惟明还是有几分觉悟的,党争便是如此,无所不用其极。
“谁!”皇甫惟明突然起身,看向身侧通往后面的小门,目光中带着警惕,手下意识往腰间摸去,却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