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皮肉全部烂完,它也会死死卡在骨头中间。”吉温的心在颤抖,他是学会了所有酷吏的手段,但他现在还不是酷吏,一切的淡定,都是不得已的伪装。
吉温心中在呐喊,你就招了吧,躲不过去的。
心在抖,手却很坚定,银簪再一次刺透对方的皮肤。
“大人,我招了,求求你,放过她吧!”掌柜的崩溃了,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子为他承受这一切。
“许大哥,不要啊,你不要因为我,背弃了上面。”侍女猛地抬起头,剧烈的疼痛之下,她早已汗如雨下,夹杂着眼泪与灰尘。
“敏芝,我做不到!”许掌柜垂下头颅,或许,他就不该动情。
“许大哥,是我害了你!”叫敏芝的侍女,挣扎着想要往前爬,却被李琩的护卫死死摁住。
吉温出手如电,将两根银簪取出,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往伤口上撒上金疮药。
再直接扯下对方的一截衣裙,将伤口给包扎了一下,心中暗道总算过去了。
他的手段很多,但是越往后的手段,便越是泯灭人性,哪怕对方是罪犯,他依旧不想用那些手段。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吉温示意护卫将女子架走,算是给对方留一些体面。
许掌柜的知道再无躲避的可能,只能将一切娓娓道来。
原来,他只负责暗中物色合适的目标,送上一串念珠,这东西就是供后面人辨认的凭证。
物色好人选之后,他就在门口找个闲汉,往城南的车马行送一封信,剩下的就与他无关了。
“信送给谁?”吉温点点头,只要能够找到下家,一家家的顺藤摸瓜查过去便是。
“福祥车马行的东家郑卫峰。”掌柜的说完,好似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都委顿了下来。
“郑卫峰?忠义门的二当家?”吉温眉头微皱,这忠义门的势力可不小,是长安实力最大的帮会之一。
“是的!”许掌柜的深吸一口气,有些事情,开弓便没有回头箭了。
“这么说来,你也是忠义门的人?”吉温作为官员,对于这些民间帮派,倒是没什么惧怕的,但是对方的势力,对他眼下要做的事情,必然是莫大的阻力。
“是!”许掌柜想起门中的规矩,忍不住打个哆嗦。
吉温当即起身,在李琩跟前耳语一番,将忠义门的事情大概跟李琩说一番,眼下这点人手,贸贸然冲到那车马行,恐怕人手不够,万一被对方走脱了,想要再拿人,就难了。
李琩并不清楚,这忠义门到底有多大能量,也不知道车马行中有多少好手,但是从吉温的眼神中,他看出来对方的谨慎,当即命人回去调些人手过来。
据吉温所言,这忠义门做的都是权贵瞧不上的买卖,比如车马行,脚夫,屠户这些。
忠义门这个名号,就取自仗义每多屠狗辈,用以彰显自身的义气,拉拢同样挣扎在底层的人,报团取暖。
忠义门的大当家,便是屠户出身,叫费川,二当家便是郑卫峰,车马行出身,三当家则是脚夫出身,叫万安。这三人都起于贫穷,凭着自己的一股狠劲,在长安的下九流中崭露头角。
在面对其他帮派的威胁的时候,他们三人结义兄弟,成立了忠义门,这些年不断发展壮大,在长安也算是有了名号。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代宽带着朱建筹赶到,武成益也带来一帮护卫,半月书局那边如今形势稳定,暂无大碍。
韦思柔去死胡同那边查勘过了,里面并无打斗的痕迹,走访了周边的商贩,在那个时间段,有马车在胡同口停留过,还有僧人出现过,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王爷,要不要去叫上我哥?”韦思柔看了一眼这阵仗,觉得事情恐怕不会小。
“无妨!出发!”李